觉得无趣,把摊开的书盖到自己脸上,遮挡直晒的太阳光。 她没有闭眼,视线里是纸面上的几句淫词艳语在晃。 李松萝眼睛眨眨,忽然问:“谢扶蕖,你谈过恋爱吗?” 谢扶蕖:“没谈过,李松萝。” 他回答得快而稳定,李松萝把脸上盖着的书摘下来:“你不是说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太清了吗?” 谢扶蕖:“如果谈过,我会记得,没有印象,那就是没谈过。” 李松萝想说你怎么就这么自信——但转念一想,谢扶蕖自信一点也很正常。 在回忆里面谢扶蕖就总是一副很自信的样子,再不然就是做出很凶的表情。虽然好看,但肯定没有女孩子受得了他凶人。 于是李松萝又把话本盖回脸上。 她耳边听见了谢扶蕖的声音:“李松萝谈过吗?” 李松萝闭着眼睛,懒洋洋的说话:“没有看上的,男人都很恶心。” 谢扶蕖并不意外,关了系统地图。他现在已经将系统地图背下,不需要那玩意儿一直浮在自己眼前阻碍视线了。 不一会儿,他听见月山背上的人呼吸平稳起来,心跳声诚然还很快,但显然已经睡着了。 李松萝在半睡半醒间一歪头,盖在脸上的那本书往旁边滚落,还没落到地上,就被谢扶蕖一把接住。 他拽了拽月山脖颈上的套绳——大猫修为涨了,智商没怎么涨,但是对谢扶蕖态度好了许多,配合的慢慢矮身,最后摊开四条腿趴在地面上。 李松萝从小睡中醒来,打着哈欠翻了个身,从月山背上滚到月山身边。 天色已经黑了,她懵了几秒钟,清醒过来,但是因为睡得太久,头晕没力气,有点爬不起来,干脆就在冰面上躺着。 直到低血糖的眩晕感缓缓散去,李松萝才爬起来,下意识的转动脑袋左右看——却没有找到谢扶蕖。 李松萝茫然:“谢扶蕖呢?” 月山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满嘴尖尖的獠牙在月光底下反射寒光。 李松萝托住大猫下颚,把它嘴巴合上:“月山,谢扶蕖呢?” 月山把嘴巴闭上了,圆而明亮的琥珀色眼睛很无辜的看着李松萝。 李松萝又问系统:“系统,谢扶蕖呢?” 系统装死不答,李松萝嫌弃的撇撇嘴,正在考虑要不要拄着拐杖到处去找找—— 谢扶蕖从不远处的一个冰窟窿里爬了出来。 他手上还拖着一条比李松萝脑袋还大的银白色的鱼。 李松萝盯着那条鱼,直到谢扶蕖走近她面前,谢扶蕖身上一股冰冷又潮湿的味道,平时很飘逸的披帛此刻湿哒哒贴着手臂和腰,底端往下滴着冷水。 不过片刻,他身上的水迹消失,只留下海水潮湿腥咸的气味仍旧若有若无的缭绕四周。 “活鱼?”李松萝探究的凑近研究。 没想到那尾鱼是活的,猛然一挣,尾巴险些打到李松萝脸上。 她吓得‘哇’了一声,身子后仰,脸颊上被鱼尾甩了几滴海水。这里温度太低,海水也有一股透骨的冷,水珠溅到李松萝脸上后迅速的往下滚,滴进她脖颈里。 冷得李松萝打了个寒战。 谢扶蕖抽出青铜匕首把银鱼开膛破肚,顺带回答李松萝:“冰层太厚,上来废时间,路上死了肉会变得不好吃,所以留它一命。”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青铜匕首先是一刀利落的杀鱼,二刀划出来给鱼直接破了肚皮。 李松萝第一次看人现场杀鱼,抱着膝盖看得认真。不过系统给鱼血和内脏都打了马 赛克,有些马赛克甚至还遮住了谢扶蕖的手。 李松萝:“这个未成年模式不可以关掉吗?” 系统没回答她,倒是一直在低头处理鱼的谢扶蕖回答:“未成年就应该用未成年模式,李松萝。” 李松萝眉毛一皱,不高兴的嘀咕了几句。 很快烤鱼飘出香味,油脂顺着微微烤焦的鱼皮往火堆里坠。李松萝立刻把刚才那点不高兴抛之脑后,抱着膝盖挪到谢扶蕖身边,紧挨到他胳膊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烤鱼。 烤鱼的气味其实比昨天的肉汤香,但是不像肉汤一样有增长修为的功效。 月山连昨天那颗心脏都还没有消化完全,所以闻到烤鱼香味也只是懒懒的一抬眼,但并不馋,看了几眼后便歪过脑袋去,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小憩。 李松萝和谢扶蕖分着吃完了烤鱼,而后李松萝靠在月山背上,借着火光看话本后面的内容。 话本里老出现三寸金莲,李松萝拿手比划,三寸还没自己手长。 她神色古怪的瞥向谢扶蕖,谢扶蕖正在用鱼骨熬汤,把剩下的最后一朵碧玉雪莲煮进去。 他握着勺子的手显然要比李松萝大许多。 真看不出来,谢扶蕖审美这么怪。 难怪没有谈恋爱。 李松萝把话本合上,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拉起披风帽子盖住头脸,抱膝缩成一团睡觉。 篝火烧得噼里啪啦,锅里的鱼骨汤已经滚开,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谢扶蕖将铁勺搭在铁锅旁边,右手食指点在自己眉心。黑色的怨气霎时在他眉心闪烁了起来,往内一寸一寸搜寻过去。 恶鬼很快就在自己空荡荡的神识内找到了一团灵光,怨气以手臂的姿态攥住那团灵光时,它内部不断发出各种错乱而机械的系统音。 那团灵光很快就被怨气攥在手心,捏成扁扁一片。 就在谢扶蕖将要把系统连根拔起时,旁边蜷成一团熟睡的李松萝忽然于睡梦中颤抖起来,眉头皱紧发出低低的,带着痛苦意味的声音。 谢扶蕖停下动作,身下的影子延长,像伏在冰底下的怪物影子,一直蔓延到李松萝身边,然后变成许多手臂争先恐后的爬出来。 它们轻轻攥住李松萝的衣角,手腕,肩膀,贴着少女的皮肤若即若离的游走,舔走她额头与脖颈上痛出来的冷汗。 不安稳的梦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强烈的心悸,李松萝从惊痛中醒来,忽然看见一团高大的黑影立在自己面前。 李松萝吓了一跳,心脏急促的跳了几下。 缓了几秒钟,李松萝才看清楚是谢扶蕖。 篝火还在烧着汤锅,谢扶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李松萝面前,面朝着她。 因为背光,谢扶蕖的整张脸都沉没在幽暗里,令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李松萝迟疑了片刻,“谢扶蕖?” 谢扶蕖俯身,往她脸上贴了一下,和平时并无两样:“突然想起来,有样东西没有还给李松萝。” 他把脸贴着李松萝,说话时冰冷的气息直往李松萝脸颊和眼窝上绕。 李松萝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掌心就被塞了一样冷硬的东西。她垂眼,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