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没有猜错,果然是表演节目。 有喷火喷成巨大鸟禽形状的,有在高高的丝线上耍枪弄棒的,还有表演魔术的。 李松萝目不转睛盯着那表演魔术的,看见表演者从袖子里掏出金鱼,往空中一抛,金鱼立刻变成一朵巨大的金色花朵,落回表演者掌心。 有法术就是方便,变魔术都不用考虑原理了——李松萝在心里这样想着,又拍拍谢扶蕖脑袋,指挥他去更前面的街道。 那边在卖各色食物:堆了十几米高的糕点,会在白石板上打拳的糖人,风干的巨大妖兽身体…… 坐在谢扶蕖肩膀上不方便买东西,李松萝干脆从他肩膀上跳下来,单手挽住谢扶蕖胳膊,自己上半身往摊子上探着看。 李松萝身后是拥挤人潮,但凡有一个人往她背后挤一挤,都能将她挤得五体投地摔到摊位上。 但是李松萝旁边站的是谢扶蕖,所以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一股微妙的幽寒将人群同李松萝隔开,还在兴冲冲同摊主讨价还价的李松萝一无所知。 她通过砍价,用两枚灵石买下了一个绿色的玻璃发卡,兴冲冲拿在手上。W?a?n?g?址?发?b?u?页????????????n??????2?5??????ò?? 谢扶蕖看了眼发卡,困惑:“你上次不是说发卡夹头发吗?” 李松萝把发卡放进自己的斜挎包里,“对啊,所以我不喜欢戴发卡。这个不是买来我自己戴的,是要送给小夏的。” 谢扶蕖沉默看着她把发卡放进斜挎包里,并高兴的去挤下一个摊位。他抿了抿唇,拔腿跟上,继续让李松萝挽着自己手臂——并觉得一开始就让林季夏被人群挤走是正确的。 虽然年轻女孩多交朋友是好事,但是李松萝和朋友的关系也太好了。 当然,他绝不是嫉妒。 谢扶蕖只是觉得,人还是要多关注自我比较好。 春日宴的范围太大,几乎覆盖了整座极南之域。 李松萝一直逛到天黑,却连一半都没逛完,也没重新遇到林季夏,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补剑的材料。 谢扶蕖手上拎满大包小包,这种时候身为鬼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鬼的手比较多,不管多少东西都拎得了,还能让谢扶蕖有多余的手来背李松萝。 极南之域是妖界的地盘,和那些妖身稀奇古怪的妖族相比,谢扶蕖只是一只手多了点的恶鬼,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少妖的注意。 反倒是时时有妖好奇看向趴在谢扶蕖背上的李松萝——她没有任何妖族的特征,看起来又很小,让人拿捏不准这是恶鬼豢养的口粮,还是操纵恶鬼的大妖。 但往往那些视线在李松萝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瞬,就立刻感觉到幽冷的敌意森森的扑来。好奇者打了个寒战,匆匆收回视线,落荒而逃。 李松萝晃了晃酸胀的小腿,精力耗尽后有些怏怏的:“唉,走得好累,我的鞋底是不是走坏了?” 谢扶蕖低头看了眼少女脚上那双绿色的圆头履,慢吞吞回答:“没坏。” 李松萝把脸贴到他冰冷的脖颈后:“可是我腿好累——” 因为消耗过度,她说话也变得慢慢的,仿佛是在学谢扶蕖说话的语调。 本来就被折缝了一截的裙子现在又往上跑了一段,谢扶蕖视线顺着鞋子往上,看见少女细骨伶仃的脚腕,和一点洁白的小腿皮肤。 他垂下眼睫,手掌勾着李松萝的膝盖弯往上托了托,若无其事将她裙摆拨下——石榴红的裙摆转瞬间盖住那点洁白皮肤,却盖不住脚腕。 细伶伶的那截脚腕仍旧晃在谢扶蕖瞳孔里。 回到家,谢扶蕖刚推开门,月山就冲了出来。 大猫精准的在一堆大包小包里咬住了装肉干的包裹,锋利牙齿三两下将外层咬破。 李松萝用手指戳它额头,月山不为所动。 谢扶蕖还要背李松萝进去,但李松萝觉得就一小段路,自己滑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回屋里。 一到二楼,李松萝立刻趴在露台凉席上不动了。 放松下来之后才感觉全身都酸酸的,仿佛自己是一颗被大力捶打之后的鱼丸。 ‘鱼丸’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开始原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奈何腰酸背痛腿发麻,在原地鲤鱼打挺了半天没能跳起来,最后只好放弃鲤鱼打挺,悻悻的翻身爬起。 楼下谢扶蕖正在收拾大包小包,把李松萝买回来的那堆无用废物分类放置。 李松萝赤着脚溜达到谢扶蕖附近,从包裹堆里拿起一瓶密封好的酒:“我们今天晚上把这个喝掉吧?” 谢扶蕖蹲在地上,偏过脸去看向李松萝——她抱着酒瓶,眼睛亮亮的,面颊泛红,神色显而易见的兴奋。 谢扶蕖:“你会喝酒?” 李松萝摇了摇脑袋:“没喝过,不过老板说这是他自家酿的果子酒,不醉人的。” 谢扶蕖慢慢挑起一侧眉毛,很淡的扯了扯嘴角:“这话你也信?” 李松萝又点头:“信啊,反正我要喝。” 人总是执着于自己不曾体验过的人生,李松萝在现世不能喝酒,现在有条件了就对成年人的世界充满好奇。 谢扶蕖没拒绝,把剩余的包裹扫到一边堆着,起身从李松萝怀里抽走酒瓶,拿在手上:“去哪里喝?” 李松萝指了指 二楼露台的位置,谢扶蕖颔首,让李松萝先去上面等着,他去拿酒杯来。 不一会儿,谢扶蕖用胳膊夹着酒瓶,左手酒杯右手小桌的上来了。 李松萝松快的歪着,等谢扶蕖摆好桌子,放上酒杯。 她强烈要求自己来开封,谢扶蕖便将酒瓶给了她。李松萝抱着酒瓶研究了一下,将封泥扣开,一股浓烈的酒味从瓶口冲出来,扑了李松萝一鼻子。 酒味和医院里的消毒药水虽然同样含有酒精,但是气味完全天差地别,李松萝从味道上完全没能将二者联想到一起。 谢扶蕖:“不喜欢酒味?” 李松萝皱了皱鼻子,回答:“还好——我以前没有闻过酒味,这个味道还挺难形容的,还有一点水果的味道。” 她抱起酒瓶,往两人面前的阔口酒杯里分别斟酒。 没有经验,所以李松萝把两个杯子都倒得很满,一眼就能看出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被酒桌文化荼毒过的。 谢扶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看见对面李松萝还在用研究题干的眼神盯着他。 刚咽完酒液的喉咙忍不住又滚了一下。 李松萝两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向谢扶蕖那边倾斜:“怎么样?” 谢扶蕖回味了一下,“有点度数,你不想醉的话抿一口尝尝味道就好了。” 李松萝充满好奇:“辣吗?” 谢扶蕖:“有一点,很快的一口喝下去就不怎么感觉辣,口感很顺滑,杏子的酸甜味其实更重一点。” 李松萝嘀咕:“听起来像是水果味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