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怀,你还生哥哥的气,是不是?咱们亲兄妹,哪有隔夜的仇……再说,咱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如今哥哥有难,你怎么能这么吝啬冷血……啊?”
向文泽仰着酸痛的脖颈,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她的反应。
——简单来说,向文泽挪了公司的钱去赌博,想创业又被人用挂名公司狠狠敲了一笔,如今窟窿是无论如何都堵不上,借的钱也全花了个精光,才想起到向氏来找她要钱了。
“说完了。”向舒怀平静道,“说完了就走吧。”
“你——”向文泽一阵暴怒,又不得不变了脸陪笑,“舒、舒怀,别开玩笑了……你手下这么大的向氏……几千万对你算什么啊?帮帮哥哥吧,哈哈……”
向舒怀不置可否。
“我提醒你,法院负责强制执行的人,今日上午已去过你现在的住宅了。”她声音冷淡如常,“丽萨女士常年酗酒,由于住处被查封,她现在饮酒过度。如果你现在回去,还赶得上将她送去急救,防止丽萨女士因为呕吐物窒息。再晚上五分三十秒,你恐怕就要失去自己的母亲了。”
她俯瞰着向文泽慢慢涨红、从不可置信变为狰狞的脸孔,神情冷酷而平静。
“——当然,她身上的债务也会一并消除。”
“五分二十三秒,向先生,单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第16章
终于,向文泽从这番话中彻底醒过神来,爆发出了一阵暴怒的辱骂。
“……贱货!!婊子,我*你妈的,向舒怀,贱种,你以为你他妈在和谁摆谱,不就是几千万吗!我*——”
“五分十七秒。”向舒怀置若罔闻,道,“请离开吧,向先生。”
“你他妈的——”
那个在她十三岁时侯,站在楼梯上朝她的脑袋砸下花瓶、哈哈大笑的向文泽。
而如今换成向舒怀高高站在台阶上,俯瞰着满身狼狈、走投无路而陷入疯狂的他。
癫狂之下,向文泽几步冲上来就要打她,却被等待许久的几个保安团团按住了,手段强硬地请向门口。
只是,向舒怀倒没有感到多么痛快,最多只是无趣。
就像路旁看到一只老鼠,它跑掉就是跑掉了,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或得意的地方。
向文泽被钳制着,仍然大声叫骂:“我*,短命婊子下的小婊子,天生的贱骨头,向舒怀,你个野种,你真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装模作样的破烂贱货,老子……呃!呕、呕……”
辱骂声忽然停了,变作一阵痛苦的反胃声与低咳,这让本打算转身回去办公的向舒怀有些困惑地投去了视线。
她记得保安是不会动手的。
“你嘴巴放干净点!”
居然是余晓晓的声音,听来十分生气。
“我告诉你,你这是侵犯名誉权,影响公司正常经营。你要是再说一个字,我就打电话报警!”
……看她那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向舒怀都要以为刚刚向文泽肚子上那拳不是她揍的了。
“你、咳咳,你他妈又是谁?老子骂向舒怀这个贱婊子,和你有——”
“——嘭!”
……男人被打翻在地的声音。
余晓晓怒气冲冲,好像向文泽再说一个字她就能直接一脚踩在对方脸上。
几个保安反应过来,很快将地上被抡得头晕眼花的向文泽再次按住,把两人分开。
向舒怀不想在向文泽面前叫余晓晓的名字,以免把这个人也卷进疯狗咬出的事端里,只得匆匆走下楼梯,却被辛辣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密不透风裹向身周,本能在脑海中尖叫着、要求她逃跑。
她一时有些难办。好在前台两个姑娘叫的警察到的很快,他们已了解过情况,简单问了几句后,就半劝半强制地带走了向文泽。
余晓晓仍气鼓鼓地瞪着男人离开的方向,活动着右手腕,她拳面上还沾着一点血迹,没有伤口,应该是向文泽的鼻血。她毕竟是练过许久的,下手也直向要害。
向舒怀叫她:“余晓晓。”
“啊……啊?!”
闻声,余晓晓下意识转过脸,撞见她时却吓了一大跳,直接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没绊在门槛上。
……什么啊。向舒怀有点好笑。
明明刚刚一个人的时候还那么帅气。
余晓晓站稳了自己,躲着她的视线,不知为何好像有点心虚似的:“向、向舒怀……”
“不是说要出去吗。”向舒怀问,“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