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少女醉得晕乎乎的,也不再哭了,只是皱着眉头辨认了一会儿,便点点头:“好……”
“那,大冰块。”
余晓晓轻声问。
“第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大冰块,你是会怕黑吗?这件事、与那个顾嘉小……有没有什么关系?”
“唔……”
omega少女有些迟钝地调动着自己的记忆,手轻轻地握着她的,才轻声回答。
“没有……不是因为她。是我小时候、因为我继父、还有我的生母。他们有时候教训我,会把我关在储藏间里,很黑。然后、是回到向家之后,他们也做类似的事……所以、我会有点怕……”
她安安静静地、这样一字一句描述着,仿佛在说的根本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样,纤瘦的脊背只无比平静,可是余晓晓听着,却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碎了。
那些、因为刚刚的甜蜜和亲昵而泛起的雾气,只又要被寒意冻结成刺人锋利的冷霜。
她忍不住就要想到,一个很小很小的向舒怀,只有那么一丁丁点大,被关在漆黑一片的储物间里,蜷缩着、睁着一双惶恐的黑眼睛、哭得快要昏过去的模样。
“……嗯。”她这样应,又更加握紧了自家爱人的手,“大冰块,关于你妈妈,还有你继父的事情……再告诉我多一点,好不好?”
“嗯……”于是向舒怀开始轻声地描述起来,“我的生母,她……”
趁着自家爱人因为醉意而卸下了所有心防,余晓晓问得越多,就越是心脏湿漉漉地感到难过。
从那些轻飘飘的话语里,她已经逐渐能够拼凑出自家爱人的童年。
暴戾凶狠的继父,动辄就要对她与母亲施以暴力,软弱阴鹜的生母,恐惧于自己丈夫的暴力,却又不认为自己有独活的能力,因而便在自己弱小的小女儿身上释放了自己所有委屈与恶意。
这些,所有一切造就了那个天才惊人、却也无比冷淡而孤独的小女孩。
才不冷淡呢。余晓晓于是忍不住想。
分明她的爱人,有这么可爱、这么柔软……
那些冷淡外表,不过是她为了保护自己的一道防线罢了。
也难怪当时……提起遥遥和自己妈妈时,自家爱人的反应会有那么大。
她一定一定是怕极了,害怕余晓晓会失去自己无比和睦美好的家庭,也落入到她那样的境地去。
唉。就只是想想,余晓晓就又要叹气。
明明她会对她这么温柔,总是怕余晓晓会受伤,可omega少女对待自己却又那么残忍,好像她自己真的就是一件无所谓的物件而已。
余晓晓在自家爱人颊边吻了又吻,才又继续轻声开口。
“大冰块,”她这样问,很是蛊惑地望进那双醉意朦胧的漂亮黑眼睛里,“嗯……现在,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好像格外地严峻,让向舒怀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很严肃起来,黑眼睛里的神采也凝聚起来,好像是猫咪看到了一只比自己几倍大、涂满了诱人香料的巨大鱼干。
“我……”
她考虑了许久,才终于回答。
“小红花。”omega少女这样答,“我想要小红花。”
明明是那么幼稚的词语,她却说得一本正经,那副小孩子一样的神情让余晓晓又忍不住想要发笑。不过,她忍住了,就只是有些困惑地问:“……小红花?大冰块,你想要小红花做什么呀?”
omega少女在她肩上蹭了又蹭,最终只是软绵绵地趴进了她的怀里,撒娇一样拱了拱、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就一点也不愿意再动了。
闻言,她仰起脸,几乎像是在看星星一样望着自家爱人的琥珀眼睛出神。
余晓晓轻声唤人:“大冰块?”
“……啊。”
这样一唤,向舒怀才忽然醒过了神来,轻声答。
“我想要……集齐十个。然后、那个神秘礼品。我想要一个愿望……”
她轻轻握着余晓晓的一只手指,牵着左右摇晃着,这样说。
“我们要去一个地方……一个、嗯,秘密的地方……”
“这么秘密呀,大冰块。”
余晓晓一时也有些好奇,于是轻声问。
“——是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她的爱人就拉长了声音,摇头:“嗯——”
边拒绝着,她边把自己往余晓晓怀里钻着,想要避开客厅恼人的光源,大概是又因为醉意而格外困倦。
看自家爱人这样,反正已经到了晚上,余晓晓干脆把人搂起来,哄着她去洗漱睡觉。
又这样折腾了许久,终于,两人都一身清爽地回到了卧室床铺上,余晓晓望着依赖地搂着自己的腰、在半梦半醒时肢体语言格外坦诚的omega少女,忽然有了些许灵感,便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