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绥低头看了一眼迟阙快要移到过道的椅子,瞪了他一眼扭回头。
几秒后,迟阙微信里弹出一条消息。
【随便:这么怕我gay了你?那你干脆换个班吧。】
迟阙有点好笑。
【chq:谁先提打赌的?谁先出赌注的?】
憋一肚子坏水要坑他,怎么还委屈上了?
对面又“对方正在输入……”了半天,一句也没发过来。迟阙用余光瞥见云绥打了半天字后,怏怏把手机塞进桌洞。
他无声地翘了翘嘴角。
云绥不愿意承认,他看到那段被拉开的距离时有一点心慌。
嘴瓢说出的赌注,班里同学怪声怪调的起哄,女孩子们闪烁的眼神,论坛里高耸的cp楼……所有意料之外的差错里,他都有迟阙这个倒霉蛋一起陪着。
有人一起倒霉,被组了一个抓马的同性cp这种事也变得没有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但迟阙移走椅子的那一刻,他先愣了几秒,随后心跳突然空了一拍。
总陪着他走钢丝的同伴忽然平稳地下了台,变成了围着他的旁观者中的一员。
他失去了唯一能感同身受的同类。
他一边读题一边用眼角偷瞄旁边的人,但迟阙始终没有挪回来。
爱回来不回来!
云绥重重在括号里写了个a泄愤。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突然传来轻微的落地声响。
离家出走的同桌悄无声息地歪过来,在他耳边落下一声轻笑:“这么害怕孤立无援啊。”
云绥的心跳空了一拍。
被发现了。
被戳穿的心虚让他根本不敢回头,万幸迟阙没打算继续搞他,不轻不重地点破后就退了回去。
云绥心不在焉了半个晚自习,下课铃声一响就把收拾停当的书包挪出来,站在旁边等着。
“今天这么早?”迟阙惊讶地抬头看他。
“嗯。”云绥神色莫名,“收拾你的,快点。”
迟阙高高挑眉。
从一个每天都在磨蹭的人嘴里听到这句话确实稀奇。
迟阙拎着包站起来,刚要招呼一句,云绥突然凑近他低声耳语:“我不会收回赌约的。”
迟阙哑然失笑。
“你站在我旁边半天就是为了酝酿这个?”他停下动作,两手松松垮垮地抱着放在课桌上的书包,侧过脸看他。
云绥轻轻抿着唇,心里的羞窘悄悄染红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