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惟当场炸毛:“你这么有自知之明,你迟哥知道吗?”
气氛突然陷入尴尬。
“他说错了吗?”一道青涩又微微发沉的悦耳声音打破僵局。
迟阙不知何时已经下了台,闲庭信步地踱来:“这三年你考过我了吗?”
云绥的拳头硬了。
“你给我等着!”他似乎想攥衣领,又苦于班主任在,只好咬牙切齿下战书:“等中考完我大摆二十桌庆祝我比你高,路边的狗我都塞他两盒腊肉。”
迟阙噗嗤一声笑出来,摊摊手道:“那我,拭目以待?”
尾音扬起明显是疑问不屑,激得云绥心火直窜。
中考第一天全市大降温,夜里还下了大雨,迟阙就是冒着雨敲响了他家的门。
他全身湿透,手里还拉着一个行李箱,被问发生了什么也只回答他累。
林薇只好让他先上楼休息,她则和云绥的父亲一起收拾迟阙的行李。
梦里的他就站在房间门口,和去客房的迟阙擦肩而过。
“记得洗个澡。”他听见自己硬邦邦地提醒,“你病了显得我胜之不武。”
迟阙拉着行李箱听了一下,却只是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
但他还是病了。
第二天下午理综考完,迟阙跟他一起回家,然后直直地栽倒在门口的台阶上。
他似乎伸手扶住了他,但迟阙已经没意识了,耳边还有林女士惊慌的叫喊。
“铃铃铃,铃铃铃!”
云绥半梦半醒间抓过手机按闹铃,拿起来才发现是个电话。
来电显示人是迟阙。
云绥的瞌睡虫立刻全跑光了。
“云绥哥,不好了!”迟熠勉力压抑慌乱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我哥发烧了!”
云绥懵了两秒才回魂,连忙问:“伤口发炎了?他洗澡了?”
迟阙不应该这么作死啊。
“不知道啊。”迟熠急得团团转,但声音却压的很低,“今天早上他起来做早饭差点晕倒,我才发现。”
他说着竟然还有几分委屈:“我哥还不允许我给你打电话……”
云绥:“……”
这么要脸,那看来烧的不重。
他扫了一眼时间。
现在刚刚七点二十,俩兄弟的作息还挺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