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夸奖。”迟阙面不改色地上前, 只当他在夸自己, “我也觉得医生是个不错的专业选择。”
云绥被他噎得无言以对。
迟医生拿着一瓶云南白药回到椅子上坐下, 轻轻按了按那块鼓包。
云绥“嘶”了一声, 不满地收腿:“你是不是要谋杀啊。”
“讲点道理,我都没怎么用力。”迟阙看他一脸戒备,无奈的收手,“我只是想试试给你上药的力道用多大。”
云绥又不情不愿地把腿伸了出来。
这一次,迟阙的力气轻了很多。他的手指缓慢轻柔地在肿包上打着转, 冰敷过的皮肤放大了他手指温热的触感,云绥极其细微的抖了一下。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但他并不讨厌。
“呲”一声,冰凉的药物喷上来又很快渗入,扭伤的地方传来丝丝刺痛。
云绥条件反射地挣了一下,迟阙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小腿低声呵道:“别动!”
他揉的力气比刚才重了不少,云绥吃痛忍皱眉,死咬着牙关一声不出, 仿佛跟他较劲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 云绥觉得自己已经忍不住要爆粗口的时候, 迟阙终于直起身子。
“继续冰敷吧。”他一边洗手一边嘱咐,“别作死乱动。”
被握过的小腿还残留着眼前人淡淡的体温, 缭绕在皮肤上让云绥有点莫名的羞耻。
“你怎么突然要帮我上药?我还以为你送完饭就走了。”他没话找话似的问。
迟阙站在水池边洗手,头也不回地答道:“我不盯着你上第一遍药, 你自己下的了手?”
他抽了两张纸一边擦一边戏谑道:“就你那碰一下都要升天的娇气样,药喷上去都嫌刺激。”
突如其来的毒舌打的云绥措手不及。
“你说谁娇气呢!”他梗这脖子大声反驳,耳尖却羞得一片红,“都肿了!能不疼吗!”
“嗯,疼。”迟阙拖着腔调调笑,“但没办法呀,我手劲大,你忍忍。”
云绥:“……”
这话怎么听上去怪怪的?
“我不帮你揉揉,药物不好吸收。”迟阙把湿掉的纸巾丢进垃圾桶,冲他眨了眨眼,“你要知道,这都是为了你好。”
云绥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
所幸迟阙没打算继续刺激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他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
然后,云绥眼睁睁地看着他趴在了病床边。
动作和姿势十分熟练,趴倒就再没动过一下,经验丰富的像是陪了很多次床。
云绥尽量小声地把新换的冰袋拖过来敷上,总觉得不认真对待一下伤势都对不起某人这么标准的陪护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