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绥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很不爽。
虽然他确实为了给这几个人加重刑罚以身犯险,但最终结果是符合预期的不是吗?
这人不也配合他,主动把严重性提到了故意杀人吗?现在和他秋后算账算怎么回事?
云少爷越想越觉得有理,心说自己不能被他轻易拿捏,一定要找回场子来!
他盯着门口的人酝酿片刻,中气十足地质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迟阙虽然在打字,余光却一直关注着他的小动作,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声,绷不住笑了出来。
“确实。”他敛起笑容,冷着脸正色道“总要让你长个教训。”
不等云绥解释,他先反问:“虐猫最多罚款拘留,但持刀伤人可以判刑,所以干脆刺激他们拿刀对你动手是吧?”
“但是,你哪来的自信笃定他们没胆子杀人,或者笃定你万无一失?”他一步一步走上前,双手撑在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圈在手臂之间的人。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来的再晚那么怕一秒,那把刀就会直接从你后背捅进去,重伤或者是丧命?”
云绥被他圈在狭小的空间里,只能抬起头看他。
可能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决定有多么莽撞,他浅棕色的眸子里终于浮现出惊惧和后怕,琉璃眸里泛起一一层薄薄的水雾,长而翘的睫毛心虚地颤动着。
迟阙心里一软,长叹了一声垂下头,像是把脑袋埋在他颈间,低低地呢喃:“我当时看到的时候……真的很害怕。”
高度紧张的大脑放松下来,沉着冷静的表皮出现裂痕,迟阙的嗓音细微地发着颤:“如果再晚一点,我可能就要在抢救室门口……”
他话还没说完,腰间忽然一沉。
“对不起。”云绥双手抱住他的腰,额头抵着他的胸口,手掌温柔地揉着他的后心,“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他拍着迟阙的后脊背,就像那个怕鬼的夜晚迟阙哄他一样,轻声哄着:“我在这呢,我好好的,不要害怕了。”
迟阙的身体僵硬了片刻后缓缓放松下来,云绥趁机把他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两人一坐一站,坐着的那个紧紧扣住站着那位的腰,安抚地轻拍着。站着那位用身体把坐着的人笼罩住,就像一个保护罩。
纠缠的相拥青涩温柔,还含着不为人知的,连主人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亲密和依赖。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拥抱被迟阙的来电提示音打断。
“没关系,钱不是问题,猫咪活下来就好。”
“麻烦先在那寄养到彻底康复,不太会照顾生病的小猫。”
“好的,谢谢。”
云绥听着他的电话,渐渐拼凑出内容,顿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