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他的脚踝就被人捉住了。
云绥穿了一条阔腿裤,裤筒下就是小腿皮肤,张滚烫的温度覆在脚腕皮肤上,令他浑身一激灵。
他想收回来,却在挣动中再次擦过迟阙腿侧。
“别蹭了。”迟阙骨节分明的手不轻不重的捏着他的脚踝, 大拇指抵着他的脚腕按了按。
云绥瞬间瞪大眼睛。
他这是被人非礼了?
正当他打算兴师问罪之际, 迟阙突然放手。
“抱歉。”他十分礼貌地后退凳子满怀歉意, “刚才做事没过脑子,冒犯你了。”
云绥迷茫地眨了眨眼。
大概没想到会被后发制人, 他一双桃花眼差点瞪成圆杏眼。
迟阙终于抬头,黑沉的眸子只专注的装着窗边人的身影。
片刻后, 他轻叹一声,把强行扣留的数学题目重新放回云绥怀里:“对不起,不该随便拿你的东西。”
云绥愣愣地接过。
就这么还给我了?
用这种疏离客套的方式?
就因为我刚才随口说的一句试探?
“你连句玩笑都不乐意开了,是吗?”他拉下脸,沉声问。
迟阙再次垂下眼,沉默以对。
云绥冷笑:“遇到不想回的问题就视而不见,冷暴力玩的这么溜吗?”
他忽然很想把这份材料摔在桌子上,甚至直接摔在迟阙本人身上,但朋友的身份又让他没有发作立场。
之前没看清心意时,只觉得委屈和不解。现在想明白感情了,难过和酸涩只增不减。
憋屈的火在心口熊熊燃烧。
“今天下午还在超市和我打哑迷说陪我,现在开始玩客气装不熟?”他怒极反笑,把两份资料叠起来卷成筒,强行抬起迟阙的下巴,“你要不要跟洪世贤争个高低啊?”
迟阙顺着他的动作抬头,完全陷入被动却还温和的笑了一下:“洪世贤的问题是恋人层面。”
他语调平和,甚至语速都放满了一几分:“我们是好朋友,这个比方不太准确吧。”
云绥:“……”
原来人无语到极点真的会笑。
迟阙静静地望着他,嘴唇轻颤发出几个意味不明的音节,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不说出来也行。”云绥自然没有错过他的神态变化,冷哼道:“你不说我问。”
被硬硬的纸筒挑了下下巴,迟阙下意识仰头。下一秒,纸筒就拍在了喉结上。
“谁家好朋友会握对方的脚腕?”云绥凉凉地问。
迟阙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滑动时被纸摩擦的感觉愈发明显。
他笑着伸手捏住纸筒边缘,并不硬抢,只是缓缓上抬,直至他不用被迫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