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水笑着点头,目光却跃过交谈的傅聪傅明,向后头杂乱的人群看去。
或是慌慌张张的书生,或是拖家带口的少爷,就是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余淮水垂下头,有些落寞地叹口气,他也不清楚臧六江来送考是好事还是坏事,可终究也是希望他能来一趟的。
人堆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个大汉架着几支竹竿搭的架子,晃晃悠悠地走着,边走还边喊着什么:“来啊!!白云观的灵符!一张中探花,两张中状元啊!”
若是平日,这种街头叫卖的江湖骗子不会有人信的,可今日可是送考,就是有人说摸一把看门侍卫的屁股定能高中,那侍卫的屁股也能被摸得开了花才行,何况是什么灵符了。
四周立刻喧闹起来,不少家丁书生向那架着架子的大汉涌去,管他多少银子一张,买来求个心安才是道理。
傅聪傅明原本理智尚存,在余淮水一句“是真的吗?”之后,决心好好地展露一下自己泡十几年武馆的拳脚。
“淮水!等着!大哥二哥肯定给你夺一张回来!”
“你别乱动啊!小坛!你带几个人在这儿护着他!”
傅聪傅明飞一般消失在了抢夺灵符的人群之中,余淮水被家丁护在最后,身旁,忽地便伸过一双手。
臧六江一把揽过余淮水的腰身,将他整人一带,便躲在了午门旁的石柱后头。
余淮水知道他一定会来,脸上最后的一点落寞也烟消云散了,被那双有力的手捧起脸颊来,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口,四目相对,臧六江咧嘴笑道。
“好媳妇儿,你去吧!我等着你考大官,回来娶我做正房!”
天边露出一抹太阳的光亮,阳光破开云层,映亮了余淮水笑弯了的眉眼,额头相抵,温热又熟悉的气息包裹全身,余淮水揽在臧六江腰侧的两手紧了又紧,他点点头,应声道:“好!”
礼部的官员到了,傅聪傅明终于捏着两张灵符挤回了余淮水边上,两个做哥哥的扬起手,像是举着余淮水高中的榜纸,止不住的欢舞雀跃。
“好了淮水,去吧!”拿着这张假灵符,傅聪傅明却像是咽下了什么定心丸,终于是撒手,让余淮水随着送考的宫人去了。
等到余淮水那腰杆笔直的背影彻底消失,傅明终于是没忍住,哇地一声嚎哭起来。
“淮水!淮水啊!!要不咱不考了,二哥养你一辈子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