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褚曜认为三两指的是“三两赎身银”,因此才有了先前那句话,但她还有一点不解。 “天命为何?顽疾又是什么?仅从字面推测,我姑且认为我就是‘天命’,但我又不会医术,如何解得了顽疾?难道另有际遇?” 褚曜垂眸,淡声道:“不知。” “真不知?” 褚曜神色如常:“不知。” 沈棠也不再多问,心里则想着“褚老先生无依无靠也挺可怜的,若他们相处得好,念在未来‘半师之恩’的份上给他养老送终,反正自己年轻力壮,不至于养不起一个老人”。 如此一想,简直要被自己感动,不给她颁个“五好青年”的奖状说不过去。 “先生啊……” 一路无言,可沈棠有轻微多动症。 不是动手脚、动嘴巴就是内心活跃到飞起,闲下来就难受,非得找话题让人搭理自己。 褚曜不似祈善,后者有时候看心情理她,前者倒是很给面子,第一时间给了回应。 “五郎有何吩咐?” “额……”沈棠怔愣一下,她其实也没什么事,但就是闲不住,褚曜给予回应,她反而不知道该问什么,电光石火间想起了月华楼内的遭遇,“先生可知道窥探人心的言灵?” “知道,五郎突然问这个作甚?” 沈棠想到那个“顾先生”就憋屈,对于她这种心理活动旺盛的人来说,“顾先生”就是永远拉进黑名单的存在。她道:“方才在月华楼碰见个文士,读心之能好生厉害……” “厉害?” “一个照面就被读窥测,半点儿隐私都没有。”沈棠请教道,“这该如何应付?” “人心隔肚皮。”褚曜平静无波。 沈棠“啊”了声,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人心隔肚皮’?” 褚曜道:“抵御窥视的言灵。不过学不学意义不大,一般情况下也用不到。修习窥心言灵的文士不在少数,但能学成的寥寥无几,每一次使用都会对文心造成极大的负担。若被窥视者也是文心文士且有一定防备,付出的代价更大,一个不慎还有被反噬的危险。” 类似的窥心言灵,他在替换文心后也私下偷学过,还是滚瓜烂熟的“熟”。 沈棠:“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人一副短命痨病鬼的病容,让人怀疑风一吹他就学风筝上天。只是这种言灵负担这么大,有必要滥用在我身上?还是嫌他自己寿命太长?” 负担大? 真看不出来。 沈棠觉得那位挺游刃有余。 褚曜没见过沈棠口中的文士,自然无从判断,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非善类,敬而远之。” 不管那位文士是实力强横到能无视负担,还是他的‘文士之道’就是窥心,都不是善茬。 “这个我懂,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只希望别那么倒霉,一把火烧到我身上。” 有些事情不是她想远就能远得了的。 以她和龚骋的关系,那个倌儿和顾先生也不会真正对她放心,兴许还会派人暗中调查。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思及此,沈棠摇了摇头—— 她又不是原主本人,也无心插手乱七八糟的事情,龚骋那边也不会出卖她,毕竟二人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她被抓了,龚骋还能高枕无忧? 作为朴实无华、遵纪守法的小老百姓,与其担心大人物的破事,倒不如多想想怎么赚钱。 衣食住行哪一样不要钱? 待她以后过河拆了祈善这座桥,只能与褚老先生“相依为命”,养活两张口的重任就落在她的肩头。她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不养家,总不能指望褚老先生出门洗碗养活他俩吧? 还是得赚钱。 沈棠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走,咱们去批发酒坛子。” 第052章 当垆卖酒(中)【求首订】 “酒坛子?五郎还好酒?” 这倒是看不太出来。 五郎长着一张偏野性气质的面孔,只因为过于俊秀,男生女相,反倒给人一种滴酒不沾的既视感。不过好酒也不是什么大事,时下乱世,风气豪迈,不管男女老少都能喝几杯。 酒量好的能千杯不醉。 沈棠正欲回答,又遇卡壳。 话说,她自己酒量如何? “五郎,可是哪里不舒服?”见沈棠莫名走神,表情恍惚,褚曜将她神思唤回。 沈棠摇摇头。 记忆被偷家就是这么麻烦。 她郁闷道:“没不舒服,我只是在想自己的酒量如何……我好像不太能喝?”作为家里蹲的宅女画手,酒量应该好不到哪里去才对。 褚曜闻言失笑,心里暗道也只有这个年纪的少年郎会在意这种小事,好面子又脸皮薄,生怕酒量浅会被旁人耻笑了去。 他委婉宽慰。 “任何事情都是过犹不及,适量最佳。小酌怡情,酗酒伤身。五郎正是长个子的年纪,酒量浅些无妨。待年长,再练酒量也不迟。” 沈棠:“……” 总觉得他们俩谈话不在一个频道。 集市甫一开市,车马行人,络绎不绝。有固定摊位的商贩早早搭起摊子叫卖吆喝,那些挑着摊子的货郎则走街串巷。 褚曜牵着骡子摩托在一家熟悉的酒肆前停下,不远处便是他经常买下水的肉铺。偶尔有认识他的人跟他打招呼,他也颔首回应。 褚曜:“这家酒肆的酒还算地道。” 大多还是口味偏甜的甜酒,应该比较符合小郎君的口味,关键是一坛酒价格也不贵。 沈棠道:“我不买酒,我买酒坛。” 只买酒坛不买酒? 这倒是稀奇了。 褚曜不知这位五郎要做甚,但也没有细问,带着去不远处另一家,做的是瓦器生意,也有卖酒坛。先前那家酒肆的酒坛就是从这家进货,多少价格他心里有数。 沈棠看货,一口气要了十只土棕色的圆肚酒坛,酒坛圆滚滚,坛底仅有巴掌大小。网?址?f?a?布?页?ǐ????ū?????n?2??????????.??????? 褚曜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 “五郎买酒坛作甚?” “卖酒!只可惜这坛子不够精致,不然就**成精品酒,专骗有钱人、冤大头。” 褚曜问:“五郎还有酿酒的手艺?” “没有,不过凡事都能试一试。” 笑容逐渐僵硬的褚曜:“???” 试一试??? 他又看着沈棠去买了一张长木凳,随便找了个街口坐着,一只只酒坛子依次摆开,看着有几分当垆卖酒的架势。 不过褚曜很清楚酒坛里面儿都是空的。 这怎么卖酒? 沈棠从腰间佩囊摸出一把小刻刀。 小刻刀在她手中如臂使指,行云流水,没一会儿便在木板上刻下大大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