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 沈棠问候他们祖宗的心思都有了! 未曾想,徐解会在这时伸出援手,也不枉她在他身上花那么多功夫刷好感度了。 “只是什么?”沈棠笑容正灿烂。 宁燕:“徐师弟说在商言商。” 这些种粮不能让沈棠白嫖了。 这个条件,沈棠不意外。 她又不是吴贤。 徐解能无偿送吴贤几个粮仓,资助对方起势养兵,图的就是后者在天海的影响力,给予徐氏地位上的帮助。而他跟沈棠虽有私人交情,但与家族层面没有多少益处。 最重要的是—— 徐解的主公是吴贤啊,他就算想白送沈棠优质种粮,也得看看吴贤有没有心结。 最好就是银货两讫,止步生意场。 不然,这事被天海其他人翻出来,徐解处境也会尴尬。这点沈棠还是能体谅的。 “这是自然,文注愿意帮忙,于我已是雪中送炭,总不能让他做亏本买卖。”沈棠答应得爽快。看到宁燕递来的契卷,一目十行扫过,痛快签了名字,印上文心花押。 这批种粮价格低廉,几乎半卖半送。 契卷一式两份。 一份留在沈棠这边。 另一份要邮寄回徐解那边。 沈棠笑眯眯看着宁燕,预备热情招待她几日。谁知,宁燕却不等她开口,先说出目的:“另有一事,小妇人希望能与沈君私下详谈。不知沈君能不能行这个方便?” “自然可以。” 沈棠扭头让康时帮着安置这批猪苗,让姜胜去清点种粮,尽早入库分发至各处。 “夫人请跟我来。” 宁燕将女儿交给康时暂时照看。 姜胜瞧康时那副稀罕模样,淡声提醒康时一句:“这位夫人,有可能留下来。” 桃花带着孩子上门,康时心虚不? 不过—— 宁燕前夫都死了,她跟康时也算男未婚女未嫁。这年头,寡妇携前夫子女再嫁太正常了。瞧康时这反应,这孩子还未必是谁的。二人若有心思,或许能破镜重圆? 虽说这么讲有些对不起宴安。 “留下来?留下来也好。”康时不知同僚心思,笑得一脸慈爱,逗弄几分神似友人的女孩儿喊自己“康叔叔”,“来!康叔叔带你看猪苗,那玩意儿养大了可好吃呢。” 说着将女孩儿一把抱起。 姜胜微微眯眼。 “啧,有猫腻。” 可惜顾池不在场。 若在场,也不会错过这好戏。 与此同时。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布?Y?e?不?是?i??????????n???????2??????????M?则?为????寨?佔?点 沈棠与宁燕独处一屋。 她下了一道言灵隔绝外界窃听,道:“此地很安全,宴夫人有什么可尽管说来。” 宁燕仔细端详沈棠这张脸。 有种抚上去试一试真假的冲动。 “小妇人在外听到一则传闻。” “什么传闻?” “这则传闻知之者甚少,于小妇人而言极为重要——您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 沈棠挑眉,她没想到宁燕要问的是这个问题,后者此刻神情与外头又有些不同,但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何处不同。反问:“吾是男儿身如何?吾是女儿身又如何?” “倘若沈君是男儿身,与天下那一众兴风作浪之徒并无任何不同。”宁燕目光中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但——倘若是女儿身,沈君于我便是天下无双,并世无两!” 沈棠心下微颤。 目光一改。 主动摘掉宁燕的前缀“宴夫人”,而是以崭新的角度看待这位意外来客。 问她:“若吾为女儿,宁女士当何如?” 女士,谓女而有士行者。 第537章 文心文士,宁燕 沈棠承认。 宁燕三言两语便能让她产生好感和好奇心,也让她认识到这世界女性的另一面。 不是养在深闺,被困一番天地,只能以有限的见识和手段为自己谋划未来的闺阁世家女,例如沈稚;不是天真烂漫,若无意外变故,一生都要循着家族安排的人生,按部就班成长的少女,例如林风;也不是在底层泥淖辛苦挣扎,为生存耗尽大半力气的农家女,例如白素;更不是见识过所有黑暗,摸爬打滚,过早熟悉人情世故,例如虞紫。 宁燕成熟、稳重、坚定、自信。 眸中闪烁着名为“野心”的光。 沈棠从不认为“野心”是个贬义词。 也隐约猜出宁燕背后用意。 但—— 倘若宁燕以“宴安遗孀”身份来投奔,念在交情份上,沈棠愿意给她一处容身之地。倘若是以宁燕个人身份……她要看到对方价值。毕竟,该挂路灯的资本家不养闲人。 听到沈棠称呼她为“女士”,宁燕心绪起了波澜,斩钉截铁道:“自当以国士报之。” 沈棠愕然,似没想到宁燕的直白。 问:“仅仅因为我是女儿身?” 宁燕摇头又颔首:“不止是因为沈君的女儿身,还有便是亡夫兴宁对您的认可。他曾说,恨君相逢迟。来时路上我也曾想,倘若他能早些遇见沈君,或许不会如此。” 她的眸光肉眼可见暗淡了下去,跟着又一个深呼吸,露出温柔且坚定的浅笑:“倘若那是兴宁的遗憾……那么,此刻的我站在沈君面前,或许是他在冥冥中指引……” 若非转道见到了徐解…… 若非徐诠家书送达及时…… 她或许要在很多很多年以后,苍颜白发、衰老无力的时候,后知后觉知道,这世上确确实实存在着这么一道光!宁燕光是想象,便能感觉到那种令人窒息的遗憾。 “庆幸还不迟。” 沈棠闻言,沉默了良久。 “是啊,还不迟。” 宁燕与宴安,神似又神不似。 该说不说,这俩不愧是夫妻。 姜胜清点好种粮,将它们全部入库,回来的时候满面喜色。春耕能顺利进行,这一年的压力就会小很多。只是还未开心多会儿,便看到自家主公坐在屋顶托腮望月。 “主公好雅兴。” 姜胜闪身跃至屋顶。 离沈棠只有几步,后者才反应过来。 “是先登啊,全部忙完了?” “一切安顿妥当。”姜胜意外沈棠居然真在走神,“今日喜事连连,主公为何不喜?” 沈棠拍拍身侧的房檐示意姜胜落座,说道:“也不是不开心,只是心里堵着什么。” 姜胜闻言惊奇。 他认识沈棠也不算短了。 后者什么性格?该严肃的时候一本正经,闲暇时候又不乏烂漫天真,时时刻刻保持着旺盛精力,仿佛不知世间愁滋味。什么时候还有她放在心上,想不通的事情? “因为白日那位宴夫人?”姜胜只知宁燕留下来,却不知她是以他同僚身份留下来。 沈棠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