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身体里的东西。或许是这个缘故,十三的心智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虽说之前的十三也很好,但那时的他愚昧未开,一旦离开兄弟几个的保护,落入歹人之手,必会成为那人手中的杀人刀,会被彻底利用,直至榨干最后一点儿价值。 如今的十三,至少让人放心许多。 沈棠闻言,出言恭喜。 少冲不满自己得不到回复,瘪嘴。 但沈棠岂会错过他的表情? 道:“我记得你,你还字静平来着。” 少冲眸光亮起,点头如捣蒜。 “对的对的,我记得你送的糖和猪。” 晁廉嘴角微微一抽。 有些不想承认这个嘴馋的人是他弟。 自从当年被沈棠用糖哄过,少冲就对当日的糖心心念念,本来就嗜糖如命的他愈发肆无忌惮。若非武胆武者各方面素质好,大哥谷仁也控制着,他的牙早就烂光了。 沈棠心下微微诧异。 她还以为这对兄弟是谷仁授意来试探,没想到人家是冲着吃的:“糖有,猪要钱。” 晁廉:“……” 听到这话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耳朵产生了幻听。一头猪而已,沈君作为一方势力首领,张口要钱?沈棠一眼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叹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言罢,又笑道:“也不是跟你们要。” 不是还有谷仁这个冤大头么? 晁廉:“……” 虽说陇舞郡已经有了日进斗金的精盐生意,大规模种植桑树养蚕也有了回报,但沈棠是个恋旧的人,她始终不忘微末之时的养猪大业。所以,她开了好几个养猪场。 每一头猪都是科学化养殖。 第一批猪苗都是她亲手劁的。 其中,五成的精品猪流入市场,三成供应军中当奖励,剩余两成供应官署食堂以及官署署吏每月的俸银福利。当然了,每年还会匀出二十头猪当运动会的骑猪奖品。 这次打仗,沈棠拉出了百头猪。 隔三差五宰杀几头,让手底下的兵卒也尝尝新鲜的肉汤滋味,别整天光啃干粮。 谷仁的两个义弟,不得一头猪啊? 少年有为,春风得意。 这是沈棠对少冲当下的印象。 如果他干饭能稍微斯文一些而不是饿死鬼投胎模样,沈棠的评价还能更高一些。 少冲放下饭桶,抹了抹嘴。 食案上都是啃得干干净净的猪骨。 吃饱喝足,接下来就该干正事儿了。 什么正事儿? 自然是邀战沈棠。 沈棠拒绝,浇了少冲一盆冷水。 少冲:“为什么?难道沈君怯战了?” 晁廉厉声呵斥:“十三,不得无礼!” 沈棠摆摆手:“无妨,我其实也很想知道少将军实力精进到了何种境界。不想打不是因为怯战,一来,饭后不宜剧烈运动,二来,吃饭攒力气是打敌人而不是自己人。待此战结束,再与少将军分个高低,如何?” 少冲闻言,深以为然:“当然行。” 这时,帐外通传。 又有人上门,这次是谷仁的六弟。 他入内,见两个义弟食案一片狼藉,空气中还飘散着未散的食物香气,嘴角微微一抽:“难怪今儿怎么也找不到你们两个……”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ì????ù?????n???????????????????则?为????寨?佔?点 沈棠道:“故人叙旧。” 又问对方是不是来找人的。 孰料对方摇头言否。 他不是来找不省心义弟的,而是来代表主公谷仁,试探一下沈棠的立场。 屠龙局少了秋丞,多了更加强势的沈棠。乍一看增加整体实力,但沈棠出工不出力的话,那就是拖后腿:“这些年战乱频繁,各地皆有饿殍,甚至是人相食的惨剧发生。吾等以顺讨逆,为民除暴,初衷只是想还天下庶民一个太平。不知沈君作何想法?” “这有什么好想的?不来真的,难道还来假的?我来就是为了给杀郑乔添一把柴火的,带着三万人马出来,难道还是踏青春游?我知道谷子义担心什么,让他放一万颗心。”沈棠说着,顿了一顿,将自己跟吴贤的谋划全部交代出来,拉拢谷仁打配合。 对方越听眼睛越亮。 “此计甚妙!” 沈棠不知道,谷仁最近日子也不好过。 联军上下气氛松懈散漫,任凭盟主黄烈怎么打鸡血,那些心怀鬼胎的划水党依旧我行我素,偏偏面子上又不能过于苛责。谷仁几个义弟跟郑乔都有血仇,眼瞅着距离报仇越来越远,暴躁情绪再也压制不住。 谷仁这个大哥到处当消防员灭火。 如今沈棠一来便给出切实可行的法子,也让他们看到了人心团结的曙光。谷仁六弟一再拜谢。他回去没多久,谷仁便派人去了一趟天海营帐,又有几道人影趁着夜色去几个交好势力游说,一番劝说自不必细写。 第三日,黄烈使者来请。 沈棠知道自己又要去开会了。 好歹也不是当年的草台班子了,她这次排场阔绰,一共带了两文两武。顾池是开会必带的窃听器,栾信了解屠龙局众人,也是不错的秘书助手。武胆武者就随便了。 谁没事儿谁跟着。 再加上一支百人护卫撑排场。 沈棠抵达的时候,主帐人已来了半数。 她也第一次见到黄烈本尊。 跟想象中不同,黄烈不是什么一眼枭雄的长相,相反他五官透着几分质朴气质,穿着也低调简单。若非场合,将对方丢到田里,或是随便哪里,乍一看都似个普普通通、老实本分的庶民。谁又能想到他玩蛊,手握一万堪称战场推土机的重盾力士。 即便是沈棠也看不到他身上杀气。 啧—— 应该把先登拉过来的。 先登跟黄烈还是老熟人。 沈棠在一个比较起眼的位置落座,屁股刚沾着席垫,还没热乎,便听盟主黄烈开口,直指沈棠:“这位便是陇舞郡沈郡守?” 她道:“正是在下。” 黄烈笑呵呵道:“沈君好生年轻。” 沈棠认真道:“毕竟才十七。” 这个岁数要怎么老? 也不知道这话怎么着黄烈,后者跟她干巴巴聊了两句,扭头与其他人交谈去了。 顾池:“……” 自然是因为主公你把天聊死了。 没等太久,人差不多到齐。 因为屠龙局成立近两年,盟主黄烈地位稳当,也省了会盟争抢盟主的环节,直接快进到粮草和兵力布置。黄烈痛定思痛,对去岁最后一战做战后总结,自我检讨…… 沈棠这时观察联军众人神色。 啧啧,划水党确实不少。 看样子开会神游,真是哪里都有。 当黄烈安排联军先锋,沉默枯燥催人睡的大会,瞬间热闹得像是菜市场。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都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