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喜。 哪里还有方才的高冷? 因为—— 魏寿看着出手的褚曜,啧啧有声:“你文宫储存的文气再多,几次大型言灵下来也所剩无几了吧?本就过得紧巴巴,你还从牙缝挤出一道【将者五德】,居然还不是给你主公的。褚亮亮,那黄得跟屎一样的人,他应该就是你以前提过的发小褚杰?” 文心文士和武胆武者记性都好。 魏寿也知道,少时的褚曜虽然交友广泛,但朋友里面最特殊的莫过于胜似亲兄弟的褚杰。据闻褚杰跟褚曜是穿着一条犊鼻裈长大的兄弟,但他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如今倒是见着本尊了。 褚曜道:“前任发小。” 魏寿表情险些扭曲,不受控制:“发小这东西还有前任一说?咋了,你们掰了啊。” 最后一句有些幸灾乐祸意味。 褚曜:“掰了二十多年了。” 魏寿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你这嘴上说得硬,但你的手倒是很诚实,余情未了?” “他为主公驱策效劳,这道【将者五德】是赏他的。”褚曜原先还担心主公和少冲在化身手中吃亏,但褚杰现身他就彻底放心了。褚杰的武者之意,知之者甚少,敌人可能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击斩杀。 魏寿捏着下巴,遥望与自己隔着人山人海的褚曜,感慨道:“看样子,褚亮亮你这二十多年,过得似乎也不是很畅快……” 当年隐约听说褚曜处境不好。 之后更是传来了死讯。 二人一边聊天一边负责指挥各自军团干仗,厮杀与惨叫交织,构成一副别样的怪诞画面。他们是久别重逢的故友,也是势不两立的敌人,谁也没有手下留情。倘若其中一方运气差一些,弱一些,或许此刻的“家长里短”就是给对方最后的遗言…… “第三招!” 褚杰浑身爆发刺眼金光,丹府武胆疯狂运转,武气蓄力灌注手中武器,冲着化身劈出一道强横攻击。化身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褚杰每一击都出了全力,按理说消耗巨大,短时间应该无法流畅续上。但现实却违背了这个常理,第三击让他感觉到棘手。 “第四招!” 褚杰口中爆喝一声。 又是毫无保留、倾泻全力的一击。 这一击让化身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笼罩头顶,他刚想闪身逃离,谁知身体却似沉入泥沼一般行动困难。别说闪避,连抬手也困难。武器劈出的金色月牙照亮半个天幕,刺得人睁不开眼,仿佛天上出现第二轮金乌。 轰隆隆! 气浪冲天而起。 化身被拦腰斩成了两截。 他溢散消失的时候,仍想不明白—— 褚杰不是普普通通的十五等少上造? 待化身彻底消失,褚杰拍拍手臂前端缠绕着四条游动的金色龙纹:“幸不辱命”。 沈棠看着没入褚杰身体的金色龙纹,问道“我听无晦说起过你这个【武者之意】的弊端,但你刚才出手四次,尚有不少余力?” “因为实力提升了。”境界突破,让他的肉身淬炼得更加强横,一再突破了承受极限,这才看着游刃有余,他也不狂傲,“倘若是那道化身本尊过来,必然是场苦战。” 一对一,甚至可能丢了性命。 但褚杰又不是单兵作战,倒也不慌。 少冲这才反应过来,双眸亮晶晶地看着褚杰:“这位将军好生威武!我跟沈君都拿那个东西束手无策,你一来就将他打回老家!干脆利落,看得人真真是痛快啊!” 褚杰对外人一向吝啬表情。 w?a?n?g?阯?发?b?u?y?e??????ù?ω???n?2?????????????ō?? 他不理人,少冲也不觉得讨了没趣。 “将军这一身武铠……真好看……” 黄澄澄,金灿灿。 这要是真金,不知能买多少糖。 少冲暗中掰着手指头计算,褚杰自觉加入战场。虽说【武者之意】消耗巨大,但剩下的武气对付小鱼小虾还是没问题的。 随着褚杰神兵天降,四招斩杀十六等大上造的化身,朝黎关这边刚提起来的雄风又被浇了盆冷水,彻底萎了。联军兵团趁机推进战线,高歌猛进,朝黎关节节败退。 一番鏖战,直至第二日金鸡破晓。 魏寿率领精锐断后,掩护大军逃入朝黎关。有了关隘天险倚仗,联军军团不敢再往前。尽管如此,战果也是喜人的。大军首战告捷,可算是一扫之前的憋屈气儿了。 沈棠这会儿是一点儿武气文气都没了,手脚酸软。她每一次呼吸都会引起胸腔一片灼烫,那种感觉堪比常年微信步数个位数的宅女,突然被迫跑三千米,呼吸难受。 “主公,可算找到你了。”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ī???ù?????n??????????.???????则?为?山?寨?站?点 宁燕几乎是疾步小跑过来。 沈棠道:“图南。” 宁燕身份特殊。 她是宴安的遗孀,宴安又是名士圈的顶流,这导致熟悉她这张脸的人有不少,熟悉宴安文气的人更只多不少——这对夫妻从文士之道到文气气息,保持着高度统一。 保不齐联军之中也有认识的人。 因为顾忌,宁燕这场并无多少表现,主要辅助姜胜操控自家兵卒演化军阵御敌。 若非如此,姜胜早就气得要撂挑子。 大伙儿都在浪,就他一人守后方。 这像话吗? 沈棠婉拒宁燕搀扶的手。 “不用,我还行。” 不知道是不是维持一个姿势太久,起来的时候眼前有些发黑。凑巧这时,一阵风吹来,顺便将战场的血腥味、脚臭味、咸腥味也带过来。沈棠喉咙一紧,险些呕吐。 “我真没事……”她再一次拒绝了宁燕的帮助,尔后缓慢直起了腰,极目四望,“图南,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战争。之前虽然也残酷,但冲击力远不如这一次。” 战场范围已经看不出原来地貌。 到处都是拼凑不起来的尸体,地面沟壑纵横,水淹火烧的痕迹在上面格外显眼。 宁燕:“我也是第一次。” 沈棠问她:“感受如何?” 宁燕沉吟道:“视野好,风景也好。” 沈棠:“???” 宁燕轻声地喃喃,似乎是在对沈棠说,也似乎是对溢散天地的亡夫倾诉:“战争有胜负,但作为执棋者参与对弈,即便是败,也好过当个连棋子资格都没的普通女子。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是文心文士,在山腰;我是普通女人,在崖底。” 沈棠道:“我们会是胜者,在山巅!” 说完,径自往营地方向走。 刚迈开一步,额头突然一阵灼烫,强烈的晕眩感让她站不住脚,直接往前栽倒。 幸好宁燕眼疾手快将她接住。 第一反应就是检查沈棠的脉象。 脉象平稳,呼吸和缓。 宁燕悬吊的心缓慢放回原处,她将沈棠拦腰一抄,【追风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