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 一整锅的排骨只剩骨头。 汤汁一滴都不浪费。 “嗝——” 直到打嗝,沈棠才真正满足。 “我这回睡了多久?” 褚曜担心道:“整整三天三夜。” 沈棠抱愧地道:“让你们担心了。” “只要主公无恙就好,曜别无所求。” 沈棠看了眼赶来的众人,搔了搔鼻子,嘿嘿笑道:“正所谓福祸相依,其实这次昏过去反倒是一件好事。你们猜我在梦里经历了什么事情?说出来,你们都不信!” 她一脸期待看着众人。 脸上写满了—— 快问,快问,快来问啊。 众人面面相觑。 谁都会有梦,梦中经历了什么…… 一个梦,这很重要吗? 顾池赶在褚曜几个开口前开口。 “池,洗耳恭听。” 沈棠一拍手:“上道!你且听着!” “这个梦,与诸子百家有关!” 第697章 斗朝黎(十一) “诸子百家?” 在场众人对这个词汇自然不陌生。 只是不知道主公梦境与诸子百家有什么干系,为何主公还说这个梦是一桩好事? 他们齐刷刷看着沈棠,等她揭秘。 沈棠似乎很满意他们的配合,本想故作咳嗽清清嗓子,结果却当众打了个饱嗝。那一瞬的社死让她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庆幸她脸皮天生比较厚,看不出明显的异样。 “望潮你们可还记得我上一次昏迷?那时候我说自己做了个梦,梦到了自己的文宫形似山海圣地?我这次又做了个差不多的梦,只是这个梦比之前更漫长更清晰。” 为了快速切入正题,吸引众人注意力而忽略她刚才的社死,沈棠放弃了一贯的废话习惯。她失去意识前正跟宁燕说着热血豪言,谁知身体冷不丁来了个强制性关机。 当她意识再度恢复,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原先从她身侧掠过的模糊影像比之前清晰不少。她定睛一看,这些零碎画面贯穿古今,有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也有钢筋水泥构建的城市森林。有古代战场,也有现代炮火后的残垣断壁。 有了之前的经验,沈棠知道这个下坠过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结束的。闲着无聊的她试图伸手触碰这些画面。当手指穿过这些零碎影像,一圈圈涟漪缓慢有序地漾开。 陌生记忆在她脑中一闪而逝。 看了,但又没有完全看。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她发现影像无法在脑中停留,过脑即忘——沈棠醒来也只记得影像大致画风与时代,具体内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她又一次在那棵巨树下站。 熟悉的奇香,熟悉的奇珍异草。 这次,树下还立着之前见过的神秘人。 沈棠抬手掸了掸衣袖衣摆,那棵树这么庞大,枝繁叶茂,鬼知道上面攒了多少灰尘和虫子。她灵巧跳下树干,落在神秘人跟前,打趣道:【大兄弟是专程等我的?】 神秘人装扮跟上次一模一样。 他很是认真地点头:【嗯。】 沈棠惊了,脑中迸发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还真是在等我?等等——大兄弟,我这具身体动不动就强制性关机,不会也是你搞鬼吧?倘若真是这样,咱们要好好说一说了。平时也罢了,毕竟我之于这具身体也确实像个租客,但战争时期别搞这出。】 她可不想因为强制性关机而输。 神秘人解释道:【此事与我无关。】 他似乎看出沈棠心中所想,又补充:【你不是租客,你是主人,真正的主人。】 沈棠指了指自己:【当真?】 神秘人:【欺神是违背信仰的禁忌。】 沈棠:【???】 神秘人这次的话明显比上一次多,他冲沈棠微微欠身,示意沈棠跟自己来。沈棠心中还记挂着上次的误会,道:【你上次说此方地界是我的文宫,但我的文宫为何与其他人不同?文宫文宫,顾名思义不该是一座宫殿吗?我瞧此处千峰竞秀,重峦叠嶂,跟‘宫殿’二字相差甚远……你是不是骗我?】 【欺神是违背信仰的禁忌。】 神秘人重复这一句。 态度很明确,他不曾欺瞒沈棠。 沈棠问他:【这里是山海圣地吗?】 神秘人笑道:【外界给取的名字?】 沈棠:【……】 她观察力惊人,敏锐发现神秘人引路虽然跟上次是同一条路,但范围明显比之前更大。待来到熟悉的位置,沈棠以手搭棚,眺望远方,抬手指了指:【那座山,还有那一座……上一次看到还被云雾遮掩着……】 这次能清晰看到它们的模样,而不是半遮半掩的轮廓阴影,是因为天气不同,那边的山岚散去了吗?沈棠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她扭头看向站在身后侧的神秘人。 【我能再去一次此前的殿宇吗?】 上次就抓了一小捧文字光团,这次她要脱下外衫去兜!沈棠摩拳擦掌,奈何神秘人表示这次的流程跟上一次不一样。他领沈棠去附近一处掩在繁花盛景后的亭子。 亭内,坐着两道身影。 从身影来看是一大一小。 沈棠止步不前,看着神秘人:【这位大兄……啊不,郎君,你不是说自己不会撒谎?还说这地方是我文宫?我的文宫待着你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有别人?还两个?】 神秘人只是说:【前去一观便知。】 沈棠撸起袖子大步流星过去。 她倒是要看看,自己心里还藏着谁。 【喂,前面亭子的两个……】 她气势汹汹过去,那两人听到动静,先后看过来。待看清她们面容,沈棠呆住。 无他,二人眉眼跟她太像了! 小的那个看着才三四岁,小脸稚嫩,两颊粉嘟嘟、肉鼓鼓,嘴里叼着根糖葫芦。 大的那个看着气度从容,约莫二十出头,五官不见一点儿少年稚气,沉静高冷。 她们跟沈棠,像是一个人的三个时期。 【你们……是我?】 高冷沈棠反问:【不然呢?】 幼稚沈棠歪头看她,两颊被山楂撑起,含糊着道:【你是幼梨,我也是幼梨。】 即便沈棠心中觉得这一幕很怪诞,但莫名生不出丁点儿戒备,尴尬放下撸起的袖子,上前在亭子空位坐下。看看年长的,再看看年幼的,控制住想掐后者肉乎乎脸颊的冲动。额……她现在该跟自己聊点儿什么? 【你们……知道文宫怎么回事吗?】 高冷沈棠摇头:【不知。】 幼稚沈棠咽下山楂,兴致冲冲举手。 【幼梨也不知道!】 沈棠:【……】 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儿? 沈棠绞尽脑汁想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