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根骨,但想来一母同胞的三姐妹,长大了也差不到哪里去,含章可以等等。” 荀贞也很给面子,预定一个学生。 谢器闻言,暗中长松一口气。他攥紧了袖子,将昨晚后半夜准备的内容在肚子里过了一遍,确信无误才放心。殊不知,观礼之中有一双眼睛在他身上停顿好几息。 拜师礼结束,宁燕宴请观礼嘉宾。 沈棠也留下来吃了一顿。 还未走两步就看到顾池凑了过来。 对方心情极佳,唇角挂着笑。 沈棠问:“今天出门捡到钱了?” 顾池:“捡到钱的不是池,是主公。” 沈棠循着他意味深长的视线看了过去:“你说士藏?嗯,确实是捡到钱了。” 她这破公司开了四五年,HR第一次招到正常文士,若非场合不对都要大笑三声。 瞧吧,她的运气也没那么差。 莫非是康季寿这瘟神不在的缘故? 顾池神秘笑笑:“不止。” 按照正统文士的想法,投奔一个新主公都要拿出点儿真本事,或者足以打动对方的筹码,博得对方青眼。不然容易被雪藏忽视。谢器既然是正统文士,自然也不免俗。 沈棠好奇:“不止?” 他道:“哪个新妇没点儿嫁资?” 沈棠:“……” 好家伙,她这就“三妻四妾”了??? 沈棠看着顾池的眼神带着几分怪异,顾池厚着脸皮:“池跟随主公从微末起家。” 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操持政务,主臣几个一起苦日子过来的,谈什么“嫁资”? 沈棠道:“哦,糟糠之妻。” 顾池的脸皮比沈棠想象中还要厚:“糟糠之妻也是妻,三妻之一,不是妾就行。” 沈棠:“……” 她很想问三妻是哪三位??? 拜师观礼只是小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在宁燕牵线之下,沈棠与谢器私下会面了一回。因为双方都有意思,气氛很是融洽。只是顾池那番插科打诨让沈棠很出戏。 她莫名觉得自己在相亲。 “这是何物?” 沈棠默默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看着谢器呈递上来的物件,应该是一张舆图。 谢器道:“乾州粮仓所在。” 沈棠:“……” 哦吼,还真是好丰厚的“嫁资”。 第738章 打响(上) “什么?乾州粮仓?” 沈棠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度,连屋外的宁燕都能听到。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沈棠也控制不住崩裂的表情,不怪她定力不佳,实在是谢器这一手操作让人万万没想到。 她立马压低声音再问:“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吾愿以项上人头向沈君担保。”这是谢器最大的政治筹码,原先是用来以备不时之需的,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能派上用场,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沈棠看着却不是多么开心。 她眉尖似蹙起,将手中物件放下:“郑乔戒备心这么强,不太可能真正信任谁,士藏不担心这是他故布迷阵吗?他主动放你一家离开,这一行为本身就存着疑点。” 谢器受打击:“沈君这是怀疑谢某?” 沈棠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不,我并无这个意思。虽不敢自夸慧眼如炬,但这些年也没看错哪个人。士藏为人,我自然信得过,也欣喜你愿意与我推心置腹……只是郑乔阴险,不得不防备,他确实有通过利用士藏来算计我的可能。此事不可掉以轻心。” 谢器闻言也冷静下来,暗暗出汗。 沈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确实是郑乔干得出来的。 这厮最喜欢撒下去一把鱼饵,诱肥鱼上钩。谁能保证他谢器不是郑乔故意放出来的鱼饵,钓沈幼梨这条肥鱼呢?谢器心中翻涌,面上自责道:“确实是器思虑不周。” 沈棠笑着宽慰谢器:“士藏不用妄自菲薄,那不过是我一人猜测罢了。郑乔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众叛亲离后的孤家寡人。纵有无数心眼,但一人计短,不可能什么事情都面面俱到,心思如发。我只是好奇,士藏如何知道这批粮草位置?不是说郑乔多疑?”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ⅰ??????w?ē?n?2???????????????м?则?为?屾?寨?佔?点 谢器已经收拾好情绪,回道:“他再多疑也不可能一人大包大揽、亲力亲为。” 郑乔不是勤政的性格,事必躬亲跟他八竿子打不着。郑乔最擅长的是威胁能干活的帮他干活儿,干得好继续干,干不好随时可能被他杀了泄愤。恰好谢器是那个有能力干好活还不哔哔的,这导致他这个侍中虽是散职,但一直没被郑乔嘎掉,日子还算滋润。 他还能接触不少机密大事。 奈何谢器清楚这种安逸只是暂时的,随着郑乔病情日渐加重,外界还有屠龙局虎视眈眈,内忧外患,跟着郑乔迟早要丢性命。 有机会脱身,当然要走为上。 沈棠:“……” 亏她还脑补一圈谢器临走之前盗取机密,而这一切都在郑乔意料之中的戏码。忘了谢器作为打工人,他的工作内容是可能接触到机密的。这下子,她反而不确定了。 谢器给的太诱人。 她一时迟疑摇摆起来。 叹道:“这可太难办了。” “粮仓若能拿下来,郑乔此局必败无疑!”谢器小心翼翼试探,这是一击即中郑乔命脉的绝佳时机,风险与危机并存,“沈君担心粮仓有埋伏?若是焚烧粮仓……” 理论上不需要太多精锐。 投入和收益相比,不值一提。 沈棠啊了一声,竟是反问谢器:“什么焚烧粮仓?为什么要将粮仓焚烧掉?” 谢器和沈棠面面相觑,各自迷茫。 “不毁粮草,断其根本,如何制胜?” 沈棠并不赞同谢器的举措,她叹道:“言灵有云: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目下本就是灾年,各地势力只顾着互相倾轧,哪里管治下民生?兵戈不止,庶民又如何安心耕作?此前郑乔在燕州坚壁清野,毁掉春耕不说,还搜刮各地粮食,带走所有青壮,留下来的老弱无依无靠,只能绝望等死。若烧了乾州粮仓,不啻于送这些人上绝路。” 哀民生之多艰。 哪怕理智告诉沈棠烧毁粮仓是成本最小的手段,也是最能打击郑乔兵马,快速瓦解他们士气的举措,可一想到粮食关系到的性命,沈棠又如何忍心?烧粮,不啻于杀人。 谢器闻言,面色白了些许。 他只想到这份筹码能带给他的好处。 沈棠说的这些,他不曾考虑。 哪怕谢器不觉得自己想法有问题,但面对言辞诚恳的沈君,他竟有几分自惭形秽。 “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这是我的问题。我非杀伐果断的性格,甚至有些过于优柔寡断了……士藏,你也只是尽到一个谋者的本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