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再推行,舆论不好压制……” 为啥开国皇帝干啥事儿都比较简单? 因为这个阶段,蛋糕都是皇帝一个人的,她/他想分给谁就能分给谁,围绕她/他身边饥饿的人为了分到蛋糕,大多会全心全意帮着皇帝。不这么做,分到的蛋糕就少。 但等蛋糕分出去大半的阶段,吃饱的人有力气,心态也会产生变化,对蛋糕的归属有了意见,由此产生争端。而拥有蛋糕的皇帝也要顾虑有力气的下属,听取他们意见。 换而言之—— 第一阶段,手握强势的分配权。 拥有打破旧秩序,重塑新秩序的绝对权力!不管是建立新的官制、制定前所未有的国策,还是重写社会法度!她拥有着极大的自由度!如今不搞,那什么时候去搞? 沈棠是武胆武者,是文心文士,是褚曜他们追随的主君,但同时也是跟他们性别不同的女性:“……我自然相信你们的忠心和纯粹,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诸如某些辛国旧臣,他们在乎性别。谁能保证以后的朝臣会不在乎了?为了安稳,我不得不做!” “秤的两端要重量一致,它才会平。”沈棠伸手,“一端重,一端轻,站在秤上的我可以靠实力不滑落,但后来者呢?这杆不平衡的秤,真的不会将后来者拖入深渊吗?” 她也知道自己提议多么大胆。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去做。 早一点找死,晚一点受累。 如今不早不晚,借女兵一事发难。 搁在众人看来合情合理,这是主公的一时兴起,是她愤懑之下的鲁莽举动,任性妄为不经大脑,由此引发的后续一系列的改革。唯独——不是她苦心筹谋、刻意而为。 众人以为这是沈棠一再妥协的结果。 实际上,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唉,似我这般如此听劝又虚心纠正的主公,即便是注重礼法的公肃也不反对呢。大家伙儿提什么,我就听什么,也没无理取闹,也没一意孤行,更无独断专横。” 沈棠轻叹一声。 “我真为自己该死的优秀而苦恼。” 她这话说得很认真,眸光很真诚。 褚曜:“……这确实是。” 自古套路得人心,无知无觉也是幸福。 随着乾州各地被沈棠掌控,国玺也将它们纳入版图。沈棠的国玺与两州境内郡县的印绶串联,各地官署情况也逐渐补全。 实际情况比她想象中糟糕。 近六成的官署陷入了停滞阶段,剩下的官署还能运行,但管理十分混乱,户籍管理就更别说了,乱糟糟的。沈棠获得的情报还都是战前,战后的人口统计和受灾统计,统统为零。她只能派自己人去接管,同时发出招贤纳士的文书,只可惜,响应寥寥—— 气得沈棠将青铜桌案翻来覆去摔打! “不是,这些世家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这会儿还看不清局势是吗?一双眼睛看不清就多安装两双!如今我要用他们,这是他们的福气,一个个矫情个什么?真以为一个个都有被人三顾的资本?还敢来征辟不就这一套,几年没洗脸啊,脸皮攒得这么厚!” 沈棠真的要被气疯了! 抓来几个辛国旧臣打听怎么回事。 他们不都是一个世家圈子的吗? 不知道她救了多少辛国旧臣?这里面又有多少人是世家出身?她以前是杀了不少世家之人,抄了他们家还挖了他们祖坟,但那都是过去式了。她只是犯了一个草莽皇帝都会犯的错误而已,为什么不肯体谅一下她发家阶段的不容易?是想逼着她举屠刀吗? 已经归顺的辛国旧臣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按说主公走到这步,开国登基也只是一句话的事,那些世家不抓机会占个位置,反而集体拒绝,倒像是脑子被门夹了。眼前这位要是发狠,杀光境内世家不是不可能! 沈棠问他们:“你们族内怎么说?” “书信出去了,但还没回复。” 沈棠挠了挠头发,烦躁挥退他们:“罢了,再等几天。要是再不识抬举,上门顾一顾又有何难?只要他们命够硬就行!” 众人齐齐退去。 她刚静下心批了两卷书简,帐外有传信兵告知她,那个让女兵怀孕的男人找到了。 沈棠抬头:“找到了?” 她派人去将没出差的顾池几个找来。 当然,不是让顾池他们看八卦的。 沈棠不擅长读心言灵。 顾池来得最快,步伐又急又大,衣摆被踢得乱飞。沈棠没好气道:“你可悠着点儿吧,少了你,这热闹也唱不起来……” 顾池一脸无辜地倒打一耙:“主公这是哪的话?池是为了尽快处理此事,好回去忙着秋收前的准备。听令德她们说,这一批玉麦种子极佳,产量比预期还要多得多。” 因为当地官署运行艰难,秋收所需的农具都备不齐,顾池这些日子也在忙这事儿。 他真不是为看热闹才走这么快。 沈棠呵呵一声,不过听到难得的好消息,郁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世家不肯出人,民间又招不上多少能用的人,但至少她还有粮食,治下庶民不至于大规模饿死。 只要人还在,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没多会儿,人都到齐了。 沈棠让人将那个男人押进来。 男人双眼用黑布蒙着,身穿一袭简单庶民装束,个头在普通人中间算得上高大。当士兵将他黑布撤去,露出一整张俊俏的面庞,沈棠这才明白那个女兵为何见色起意。 他的相貌确实不错。 身姿仪态也不似寻常庶民。 她问跪在下面的男人。 “你可知道,今日找你过来为何?” 男人的年纪不算大,二十五六模样,双手被捆缚在身后,看清沈棠模样之后,愤怒叱骂道:“姓沈的,你手段下作!都明着拒绝了,你居然让人来绑,实非君子!” 沈棠:“???” 众人:“???” 沈棠道:“你在叭叭什么?” 她脸上的疑惑不是作假的。 男人挣扎的动作也僵硬下来,不可置信般看着沈棠,不多时,脸上浮现被人羞辱的恼恨之色。一番作态,看得沈棠一脑门问号。不过从男人那句话来看,误会有点大。 她拍了拍桌子:“你先安静。” 挥手让人将女兵押送过来,等待的空隙,男人仍是一副忠贞不肯折腰的架势。 沈棠心中有了猜测。 啊,女兵是不是上了什么不该上的? “主公,人带到!” 女兵这阵子被关在一间帐篷,因为还未定罪名,她没有受到任何皮外伤,一日三餐还跟之前一样。少了运动量,脸蛋丰腴白皙许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