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是猴精,这都躺得稳! “其实不入城也行,我看你识文断字,谈吐像是念过不少书的……”沈棠冷不丁问了个问题,“落难之前的家庭条件应该还不错吧?那你知道不知道哪里土匪流氓多?” 青年眸中生出警惕。 他不懂前后两句话有什么联系。 “土匪流氓?找他们做什么?” 沈棠随口答道:“自然是白手起家啊。” 白手起家也要有点创业资金。 创业资金怎么来? 总不能还让她当垆卖酒吧? 做生意,她没这么多闲工夫,打工又不可能打工,思来想去只能打劫了。打劫普通人她良心不安,但打劫黑心人,她就不用遭受良知谴责了。黑吃黑,来钱又快又松松! “白手起家作甚?” 沈棠双手一摊,看着天空自恋道:“你看我这金尊玉贵、养尊处优样子,生来就是要使唤旁人给我干活的!我不白手起家,我不去赚钱,上哪儿找人给我干活呢?这世上也没多少为爱发电的恋主脑,这种可遇不可求啊。” 几句话就将青年彻底干沉默了。 看着邋里邋遢的山猪,再看躺在山猪背上更邋里邋遢的秃头干瘦女孩儿,他觉得对方对“养尊处优”、“金尊玉贵”两个词有误解。 “你在翟笑芳的地界当土匪?” “我又不是木桩子,非得在这里当?” 从来都是她剿匪,要是被翟乐当土匪给剿了,简直就是地狱笑话。她想“白手起家”的念头还真不是心血来潮!她觉得,横竖子虚都被善念吓懵,死活不肯跟她回去,那就让子虚留在这里创业吧。一心多用可以用来处理公文,也能用来创业,多开几个分公司。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没有根基。 打劫土匪显然是积累原始资本最快办法。 要是条件允许,打劫世家也行。 但,架不住条件不允许。 她单枪匹马没帮手,杀得了人搬不走钱。 “柿子要挑软的捏。” 青年:“……” 他不得不提醒沈棠。 “方圆百里的土匪轮不到咱们。”曲国国主出了名的好战,闲下来就喜欢带人去扫荡土匪,一来二去凶名赫赫,道上混的都避着他。孙国陷落不久,一些土匪闻风而逃。 沈棠笑道:“那就百里之外。” 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自己拾掇拾掇。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í????ǔ?????n?2??????????????????则?为????寨?站?点 混入城中不是难事,难的是怎么正大光明搞到钱。青年提议可以将山猪卖给城中肉铺,沈棠却道:“那不行,黑面郎一号都寿终正寝了,山猪郎二号可不得好好活着?咱们看看街上有无扒手,不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偷窃不行,但偷小偷可以。 第1129章 可以三开打天下(下) “贵人行行好吧,赏口吃……” “啊——有偷儿!” 随着一声高亢声音响起,路上行人下意识检查自己有无丢失东西。一个面貌凶悍的络腮胡大汉往腰间一摸,摸到藏银钱的暗兜被利器割开。衣裳破了,身上家当也丢了。 他眼尖看到人群中有个人影鬼鬼祟祟。 三步并作两步逼近。 鬼祟人影见势不妙,作势要推开人群。 还未逃两步就被对方抓住后领。 身体被一股向后巨力拉得踉跄倒退,重重甩在地上,几块碎银从怀中散了出去。络腮胡大汉见状,眸光迸发凶光:“好一个下贱玩意儿,偷东西偷到你爷爷头上?呸,今儿不将你打死,还当老子这么多年道上白混了!” 说罢就是沙包大的拳头雨点般落下。 砰砰好几拳,砸得偷儿眼冒金光。 剧痛让他几颗断牙混合着带血的涎水被打飞出去老远,目睹这一切的路人却无一人觉得下手过重,反而齐齐拍手称好,恨不得上去打两拳泄愤——这些偷儿可恨,不仅会偷,还会光天化日上手去强抢,昨儿便有卖菜老妇被抢劫推倒,脑袋着地,血流如注,一命呜呼! 直到有人喊了一句“衙役来了”! 一时间,人群作鸟兽散。 偷儿躺在血泊之中,肢体呈现怪异的扭曲姿势,露在外面的肌肤全是黑紫伤痕,几乎看不出原来颜色。看偷儿胸口起伏微弱的模样,俨然出气多、进气少,活不多久了。 姗姗来迟的衙役对此见怪不怪,问清楚偷儿是因为偷了人家东西被抓个正着,这才招来苦主一顿殴打,便没打算继续管这事儿,只是神色漠然地命人将偷儿往路边巷子一丢。 另一名年纪小一些的衙役在临走前扭头往回看,不忍道:“头儿,咱就不管了?” “怎么管?给他找个大夫?你出钱?他伤得这么重,神医来了都救不活他!偷东西被抓住打死也是活该!”这些事情,老衙役见得多了。年纪小的衙役也不敢再说什么。 待衙役离开,人群又恢复了正常。 偶尔有人余光瞥见地上的偷儿,也是一脸晦气地挪开视线,脾气爆裂一些的还要啐一口唾沫再走。偷儿挣扎的力道越来越轻,眸中光芒逐渐开始涣散,周遭嘈杂悠远得仿佛从天边尽头传来,随后他的意识陷入一片无尽黑暗。 意识消失前,似乎看到有一双脚朝他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又逐渐归拢。 他隐约听到身边有人在说话。 “……你让我……给这头山猪洗澡?” “请称呼它为‘山猪郎’!” “你让我给、给这头山猪郎洗澡?” “对啊,有问题吗?你难道不觉得它身上味道有些大?你不给它洗香香,它身上气味冲撞我了怎么办?让你去洗,你就去洗,废话这么多?你以为你是元良,我还能惯着你?” 跟着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听到有什么东西涮洗的动静,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家畜的哼唧声音。伴随着板刷时而快时而慢的节奏,他终于积攒足够力气睁开眼——因为有一只眼睛肿胀厉害,视物模糊,只能靠另外一只眼睛看东西——入眼便是一个破了洞的民宅屋顶。 他忍着剧痛微微扭头。 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层草垛之上。 自己这是被人带回来了? 他刚想开口,屋外传来刚才的稚嫩女声:“醒来就不要乱动,要是刚接好的骨头扎进内脏,你只能怪自己倒霉,死了也是白死。我可没有这份耐心救你第二回 ,懂吗?” 这人声音陌生,自己应该不认识。 哐当—— 似乎是木制品掉地上的动静。 一道人影从屋外疾步入内,随着这道人影靠近,他也逐渐看清对方的样貌,睁开的那只眼睛流淌出错愕之色,道:“怎会是你?” “子宽,你终于醒了!” 沈棠靠着门槛瞧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