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少年气得眼睛都红了,骂道:【你这女君长得是人模狗样的,怎么上来就咬人?】 刚骂完,少年不出意外又挨了一巴掌。 他气得将骰子一摔,怒道:【念在你是个女君,我不与你计较长短,你上来就打人两巴掌,当真以为我没什么火气是吧?小心——】 随着剑尖抵住他喉结,少年老实了。 他凝重质问:【你是谁派来杀我的?】 紧跟着是虞紫冷笑一声,反问少年一句:【康季寿,你嘴里不干净,自称是谁的爷爷呢?以前不打你,是我尊师重道有礼貌。现在打你,纯粹是因为我就想扇你这脸!】 这十余年被康时瘟了太多次。 以前胳膊拧不过大腿,现在她就是大腿。 眼前这身板都没长开的少年康时,还想跳出她的手掌心?嘴欠,就是该狠狠收拾! 少年捂着脸委屈:【以前?我们见过?】 他的交际圈子实在不大。 接触到的女性除府上仆妇丫鬟和女眷长辈,便只剩他在烟花柳巷认识的这些女君。 眼前这名古怪女子相貌二十出头,眉眼浓烈凌厉,气质颇具杀性,怎么看也不是歌楼舞榭能养出来的。她还说什么“尊师重道”? 少年康时眼底泛起了疑惑,紧跟着眼前一亮,甚至不顾虞紫手中的剑还威胁着他,凑近前问:【你是我学生?未来的学生?】 【康季寿,你找死?】若非她眼疾手快将剑锋错开,少年康时能被一剑洞穿喉咙! 少年康时哪里关心这些细枝末节? 他兀自摸着下巴,绕着虞紫转了两圈。 明亮眼神带着赞许:【女君英姿飒飒,竟都是我功劳?瞧不出,我还有这资质!】 虞紫不耐烦:【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她有如今本事,那是她自己够努力。 康时当年给开的小灶,那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不是自己坚持下来,哪有后话? 【还有,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少年康时拢了拢衣襟开到小腹的衣裳,努力想捡起一点儿端庄仪态:【信不信的不重要,我觉得自己打不过你。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信你的话,我还能多个便宜学生。】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说白了,他没有信,不妨碍他占便宜。 虞紫:【……】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 少年康时蹲身将散落一地的衣裳捡起,松松垮垮穿上:【不知女君,尊姓大名?】 【虞紫,虞微恒。】 【微恒啊,是个好名字,你找我作甚?】 虞紫不耐道:【杀你!】 两个字让众人心中猛地一紧。 正在整理蹀躞的少年康时诧异抬头,怔怔看着虞紫半晌,问:【你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难不成我以后干了什么畜生行径?】 虞紫摇头:【没有。】 【那你这就是欺师灭祖!】 虞紫冷笑地道:【没想到你少时还挺会油嘴滑舌的,我要杀你,还需要什么理由?而且,你我并无师徒之名,你只是帮过我。】 见糊弄不过去,少年康时摊开手:【要杀我可以,但在此之前,我要杀两个人!】 虞紫挑眉:【临终遗言?】 少年康时道:【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你要杀我,但总不能让我死不瞑目吧?】 虞紫提剑转身道了一句:【跟上。】 少年康时不解:【作甚?】 虞紫冷冷道:【杀人!】 少年康时无奈跺脚跟上:【就我们?】 【两人,够了!】 她的文士之道足够特殊狠辣,只是偷袭两个幻境中的人罢了,想杀几回都很轻松。 虞紫的承诺相当给力。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f???w?é?n????0????⑤???????м?则?为?山?寨?佔?点 仇家父子俩的脑袋被少年康时亲手割了下来,他蹲在地上看着两颗并排放在一起的脑袋,眸色黑沉,涌动着浓烈恨意。他刚要吐出浊气,开口说话,女人的足尖一点仇家儿子的头颅。头颅灵巧顺着力道往上扬,犹如蹴鞠的皮球被一脚踢开,鲜血溅他一脸。 他无奈用袖子擦擦脸。 【你也太不讲究了……】 刚说完,另一颗脑袋也被虞紫踢飞,精准撞到前面一颗。两颗脑袋一起滚到角落。 少年康时紧张吞咽一口口水。 他这会儿只是十几岁的少年郎,而非日后见惯生死的康尚书,虞紫的行为搁在他眼中实在过于凶残。他下意识摸摸脑袋,总觉得虞紫想踢的是他的脑子:【仔细脚疼。】 声如蚊讷:【脚不疼,也脏鞋啊。】 虞紫居高临下看着少年康时,借着良好目力,她甚至能看到少年眼中倒映的自己。那个自己正举着剑,剑锋抵着少年眉心。剑锋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少年康时叹气不解:【我不明白,你说要杀我,却没一点杀气。】 虞紫闻言将剑放下。 卸去力道,疲倦道:【你赢了,康时。】 少年康时莫名其妙:【什么我赢了?】 【你的文士之道是‘逢赌必输’对吧?】不顾少年震惊的眼神,虞紫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平日小赌怡情,除了主上都会输,但等到真正生死相搏,赢家只会是你。】 逢赌必输? 何尝不是另一种逢赌必赢。 只要他想赢,他就一定能赢。 所以—— 【你赢了,康季寿。】虞紫又重复一遍,收剑归鞘,【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这是阿娘教我的。我固然很想活着,想给叔祖父养老送终,想光耀门楣让母亲九泉欣慰,为了往上爬可以不择手段,但我从没想过我的垫脚石里面有你或其他人尸体。】 少年康时坐在地上怔愣看着她。 虞紫眼含水雾:【谋士,谋的是人心。我姑且相信你说的是真话,而不是骗我心软……罢了,就算那番话是骗我,我也认了。】 怨自己修为不到家。 少年康时顿时手足无措。 【那个,微恒,你也别哭啊。】 【微恒,没事了,出来吧。】 少年无措的声音跟另一道成熟男声几乎重合。在另一只独眼之中,康时循着记忆找到浮姑治所外的偏僻村庄。村庄某户人家门前围了一圈人,康时拔剑打偏女人即将扎进孩童腹部的钝刀,又张开手掌引回佩剑,剑锋一转,指向被这一变故吓到的围观庶民。 嚣张跋扈的管事刁某回神,用尖细嗓子叫嚷:【什么狗东西也敢触你爷爷霉头!】 康时毫不留情,当众将刁某割首。 人头滚地,村民吓傻,尖叫打破沉寂。 【杀人、杀人了!】 这个刁某可是大人物啊。 死在这里,他们全村都脱不开关系。 一时间,这些贪生怕死的刁民生怕被牵连,逃的逃,散的散,刁某带来的狗腿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