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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98(1 / 1)

备找她商量事情。左脚迈进来,沈棠右手指着他:“这枚玉佩,我在侯白身上见到过的。” 崔麋还没消化这是什么意思,眼前刮过一道黑影,一张写满复杂情绪的脸在眼前逼近。他猛地向后躲,抬手拒绝寥嘉,开口就是一句:“等等,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寥嘉的情绪戛然而止。 他仔细看着崔麋这张脸蛋,试图从他眉眼找到故人的影子。找了好一会儿,总觉得对方五官介于相似和一点儿不像之间,长得人山人海的:“我都还没开口,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而且,你怎么肯定我一定认错人了?” 崔麋只愿意回答后一个问题。 “你肯定认错了,因为年岁对不上。” 寥嘉的脑子稍稍降温。 正如崔麋说的,他的年纪跟自己要找的人差了几岁。后者早就过了弱冠之龄,眼前的少年郎看着眉眼还有未经打磨的稚气。但,否定崔麋就是故人之子的猜测,那他身上为何会出现半块玉佩?玉佩真正的主人还在人世吗? 寥嘉还未来得及仔细感受喜悦,线索便指向最坏的结果,大起大落让他心口一闷。他暗咬后槽牙,强忍下那种痉挛错觉:“郎君可否告知,你是如何得到那枚玉佩的?玉佩原主人如今又在何处?此事对寥某至关重要!” 崔麋道:“那日河边沐身,我捡到的。” 西南这块地方一年四季有两百多天不是湿寒就是湿热,再轻薄的夏衫也会让人闷出一身的臭汗,更别说冒着太阳一干几个时辰了。当牛做马的人,一天天有使不完的牛劲以及干不完的杂活,一两天下来肌肤黏糊糊,睡觉也不安稳。因此,沐浴就格外勤快。 临近傍晚,干完活的武胆武者就跟下饺子一样跳水,不管河水溪水还是什么水,洗个痛快再说。崔麋虽是世家公子出身,但他没那么多讲究,也会跟他们一样在外沐浴。 那天洗完澡,他坐在溪边石块上等待吹干,远远看到有东西从上游飘来,卡在石头里面了。他好奇凑上前,拨开溪石却发现是半块玉佩。这块玉佩质地属于精品,但更难得的是它的做工。从造型来看,它应该还有另一半,玉佩缺口做了俏色雕,能通过一定角度旋转嵌合成完整一块。崔麋沿着溪水往上找,没找到人,只能带着半块玉佩回来。 寥嘉问:“玉佩呢?” 崔麋让人去自己房间拿来。 寥嘉呆呆看着两枚能纹丝合缝对上的玉佩,心中纵有无尽痛苦也被他习惯性藏起,判断分析:“这枚玉佩的佩绳颜色还鲜艳,上一次更换应该就在一年内,极有可能是主人沐浴的时候不慎丢失的……人或许还在县内。” 崔麋补充了信息。 “那条溪水是上个月刚清理出来的。为了方便灌溉附近开垦的新田,特地挖的。附近动静大,不允许庶民擅自靠近,那么有可能跑去那里洗澡的就只有那些武者了。你要找的人,或许在他们中间。”这也未必是个好消息。 那些武胆武者都是游侠。 玉佩也有可能是他们“仗义行侠”来的。 寥嘉自然也能想到这一重。 不过,这跟一开始的大海捞针相比已经好太多。寥嘉迫不及待拿着玉佩去找人,崔麋抬手握住他的手臂,二人视线相对。崔麋神色出现短暂错愕,跟着触电般飞速撒开。 “这个时辰,他们应该在洗澡了。” 一个个浑身光溜溜的,看啥都方便。 寥嘉意识到崔麋能力不一般,下意识看向自家主上。沈棠冲他点头:“你去吧。” 潜台词是崔麋这人暂时可信。 寥嘉拱手退下,还没迈出门槛便单手掐诀用上了【追风蹑景】,化作一道缥缈红影眨眼远去。崔麋笑嘻嘻道:“沈姐姐不去看看?” 沈棠翻白眼,对崔麋的提议丝毫不感兴趣:“放眼一片屁股蛋,有什么好看的?” 水边洗澡洗头算是本地一大特色。 洗个澡顺便将衣服也搓一搓,包括但不限于抱腹、犊鼻裈。某天难得温度适宜,沈棠出去逛了一圈,猝不及防看到几十号男人光着上身在水边洗澡,站在浅水的,只是脱了上半身,下边儿还围着遮挡或者穿着犊鼻裈,在比较深的地方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那画面就不多说了。男子如此,一些已婚妇人和上了年纪的女子也会在河边浣衣之后,再下水洗个澡。 类似的画面在西北就很少见。 倒不是民风比这边保守,纯粹是因为西北那块地方冷的时候多,普通人得个风寒都会丢了小命,在家里烧热水洗澡又太过奢侈。在沈棠推行土炕、修建香水行之前,一个月沐浴一次都算爱干净。果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沈棠想到什么,笑得不怀好意。 “不过,倒是可以看看尊光的好戏。” 沈棠没在崔麋跟前说破寥嘉的真正马甲。她口中的【尊光】是寥嘉,落在崔麋耳中却成了另一人:“主上猜出玉佩的主人是谁了?” 玉佩主人的身份,崔麋是刚刚才知道的。 他在寥嘉身上看到几幅画面,基本确定对方要找的人是谁。崔麋没说纯粹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能力,也不喜欢掺和别人的因果。即便他不说,寥嘉找到人也是迟早的事情。 沈棠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二人尾随上去。 沈棠想象中的画面就是寥嘉躲在暗中,鬼鬼祟祟找人,气息迟早暴露,大概率还会被洗澡的武者认为是猥琐变态,倘若事态失控,自己再出面将寥嘉捞走。实际上,寥嘉只是很淡定、光明正大走到了水边,弯腰将脱下的木屐整齐放在岸上,自然脱去外衫。 水中汲取凉意洗澡避暑的武者一开始还注意他,见他没什么异常举动,一个个又将视线收回来。洗澡的洗澡,搓衣的搓衣,聊天的聊天……甚至在寥嘉裹着半身下水的时候还跟他闲聊:“这位郎君很脸生啊,也是慕名来的?” 寥嘉将散开的长发簪好:“嗯。” 余光则不经意扫过每个人的腰侧。 扫了十几号人,并未找到他想要的胎记。 直到—— 视线中出现一个目标。 腰间有胎记,颜色不是很浓,又被人挡着看不清楚。寥嘉想靠近看个清楚,那人却转过了身,胎记也从视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肌理轮廓分明的腹部以及纵横交错的陈年旧伤,其中一道最恐怖,几乎从腰腹斜跨到大腿,痕迹也最深。寥嘉抬头去看他的脸。 w?a?n?g?址?F?a?B?u?y?e?????u?????n????????⑤???c???? 肉包子:“……” 作为武胆武者,他对气息的感知自然是不弱的。寥嘉看他的十几息,他如芒在背!正要教训一下是谁眼神轻薄自己,却看到不久前才见过的脸。那个五分二厘奸商带过来的红袍簪花文士!跟自己同名同姓同字,让他痛失本名的奸商上峰!不是,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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