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在暗中达成了交易。 崔麋硬着头皮讪笑。 “这个……说来话长……” 见崔麋不欲详说,崔熊也没继续追问,悬吊嗓子眼儿的心彻底落地:“为兄还担心崔氏日后的路,却不知你跟康国有这层干系。有了这层关系,日后处境能宽松不少。” 崔麋一听就知道兄长操心什么。 继续讪笑:“大兄,有件事没跟你说。” “什么事情?” “咱们不是有一位外祖?” “我们自然有外祖。” 总不能是外祖母一人生了母亲舅舅等人。 “小弟也是近期才知,外祖在康国王庭也是一号人物,你担心的都不成问题。”靠着这几层关系,崔氏上下有足够时间全身而退! 落在崔熊耳中如平地惊雷。 “怎么可能?” 根正苗红的崔氏跟康国早就暗通款曲? 难怪父亲当时还嘲笑自己? 合着父亲早就知道了? 崔麋小声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而且——外祖准备跟父亲讨要你或者我……” 都姓崔,但祖宗不同。 “讨要你?” 崔麋强调:“还有你。” 他看到的未来里面,父亲差点儿气炸。 不管是哪种未来,这对翁婿关系都不好。 第1303章 心眼子(中) 崔熊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外祖肃然起敬。 “讨要你我是为了……” 理智告诉崔熊不可能是出继,但二麋的表情太古怪,让他不得不摒弃理智去思考。 崔麋肯定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崔熊喉结滚动,狠狠吞咽口水,口中喃喃道:“不可能吧?他是故意激怒父亲?” 貌似这个猜测更加有可信度。 外祖没事儿出继他们兄弟作甚? 舅父这一脉的兄弟姊妹才是外祖亲孙。 “似乎是因为表兄他们无修炼资质……” 崔麋表示问题并不复杂。 崔熊:“……父亲不会答应的,即便父亲答应,祖父祖母与族中耆老也不答应。” 即便祖父祖母更喜欢堂兄,对他们兄弟一直冷淡,但不代表他们会任由孙辈出继给别人当孙子。崔氏又没有落魄到那种程度!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崔熊并未将它当真。 窥一斑而见全豹。 从这点细节也能看得出翁婿关系很差。 处理不好翁婿关系的,岂止是崔孝崔止? 崔止自己也有一个女儿。 对这个女儿,崔止疼爱居多。 长女及笄之后又留了三年,十八岁才筹备出嫁,光是添妆就掏掉崔止四成私库,再加上她出生就积攒的物件,真正十里红妆。不过,女婿人选却不是崔止千挑万选的人。 w?a?n?g?阯?发?B?u?Y?e?í????ü???ε?n?2??????⑤?????ō?? 当年对女婿不满意,今日更是恨之欲死! “二位郎君,救一救我家郎主吧。” 崔熊和崔麋兄弟坐下叙旧没一会儿,有人疾步赶来。崔熊正欲呵斥,此人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抬起脸,却是一张生面孔。 崔熊问:“你是哪家的?” 崔麋对这张脸有点印象:“是袁家的。” 准确来说是袁家小郎身边的心腹。 “你怎么慌慌张张,可是出了事儿?” 崔麋一提醒,崔熊就大致猜到了。 跟崔氏往来比较亲密的袁氏,便只有长姐出嫁的那家。崔熊想到是阿姊有什么事,立刻坐直了身体,问来人:“你且慢慢说,什么救?是阿姊出事,还是姐夫出事了?” 不管是哪一种都挺要命的。 崔麋不动声色上前,将来人搀扶起来。 短短几息功夫,他的脸色从轻松、凝重、阴沉、愠怒过度,握住来人手腕的手指不断缩紧,顷刻就留下青紫指痕。仆从吃痛叫了声,崔麋这才回神松开:“你继续说!” 仆从抹泪道:“我们郎主要被打死了。” 谁敢打死袁家的小公子? 崔熊霍地起身:“你速速带路。” 他走得快,没注意到仆从脸上一闪而逝的为难纠结,最后咬着牙带路。崔麋冷脸,慢悠悠跟上。袁氏在西南戚国不算小门小户,袁氏大郎在年轻一辈出类拔萃,仆从口中的“郎主”便是他排行第五的幼弟。兄弟俩跟这位袁五郎接触不多,听说父亲最中意的议亲对象是袁大郎,最后不知怎么变成了袁五郎。 见到这位姐夫之前,崔熊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父亲。 准确来说是提着剑的父亲。 崔熊脚步停下,不知该不该迈过门槛。 “父亲怎会在此?” 还有,姐夫在哪儿? 屋内乱哄哄一片,凭几矮桌倒了一地,空气中飘散着淡淡脂粉味,有几面之缘的袁大郎挡在父亲面前,二人呈对峙姿态。在袁氏大郎身后的角落,崔熊终于看到衣衫不整的姐夫以及……两个披头散发,正瑟瑟发抖的女眷。 这个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抓奸? 崔熊二人赶来,袁氏兄弟面色更差。 一个眼刀甩向仆从。 让他找救兵,他搬来两个姓崔的? 崔氏兄弟来都来了,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袁大郎道:“二位崔郎来得正好,还请二位好好劝劝令尊,莫要动了火气,气大伤身。天大的事情,两家也能坐下来商谈,何必舞刀弄剑,万一伤了哪里,岂非伤了两家和气?” 崔熊顾不上跟父亲那点儿矛盾。 “阿父,您这是?” 崔止不肯回答,他转向角落的袁五郎。 “姐夫这又是作甚?” 看着袁五郎的模样,崔熊笑容根本挂不住。他虽未成家,但不代表什么都不懂,看眼前这架势就知道自己这位姐夫嘴巴不太干净。 袁五郎不敢冒头,支支吾吾。 崔熊这才看到他的发冠被利剑削掉了,脸上还有淤青和剑痕,眼底残留着惊惧。不用说,“罪魁祸首”就是他身边这位。袁五郎丢人的表现让袁大郎也挂不住脸,他颇感丢人地道:“家弟随我伴君,崔公突然上门,一言不合就拔剑欺人。虽说翁婿如父子,父亲教子是天经地义,但也没有上来就要人命的……” “我崔氏女郎是你们家能欺负的?”一直不说话的崔止终于开口,“你怎么不去问问你这个好弟弟在这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袁大郎略有难堪。 说白了,这就是幼弟房里的事情,怎么能拿到大庭广众下议论?他撇过脸,不自然地道:“不过是家中长辈怜惜家弟,担心他在外无人照顾,赐下两个年轻点儿的丫鬟伺候左右罢了。崔公夫妇伉俪情深,却不能要求其他人也如此,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他以为崔止发怒是因为无意间撞见女婿跟通房丫鬟玩闹……这事儿,站在一个父亲角度确实值得生气,但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