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 不是她要打人,是人要找打。 中年男人:“……”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被这话说得发懵,连后脚赶来的褚杰差点儿踉跄崴脚。听到对话的兵将眼神古怪,暗暗猜测此人跟自家军师是个啥关系——别看这位壮士装扮潦草,但五官生得标致,目似朗星,眉似山峦,稍微收拾一下想必也是个姿颜雄伟的俊美大丈夫呢。 这张脸生男作女都很精彩。 是军师之子? 还是军师的情债? 众人屏气,静待事态后续发展。 中年男人纳闷,仔细回想自己是不是在哪见过沈幼梨。要是见过,以其卓绝风姿与以一敌百的悍勇身手,自己不可能没一点印象。 “褚某不曾见过勇士。” “当真没印象?不觉得我见之可亲?” “没印象,至于说见之可亲……”中年男人注意到沈棠的视线死死黏在他脸上,那种极具侵略性的直视让人有种领地被入侵的错觉,不由得避开,“勇士雄武而姿仪昳丽,凡见者,褚某以为萌生向慕之意是人之常情。” 长得好看又强大,喜欢是很正常的。 见之可亲就仁者见仁,一个照面就打伤三百多人,谁见了煞神不是惧怕胜过亲近? 沈棠鼓着腮帮子吹了口气,挡她视线的凌乱发丝被吹开:“哦,是我找错人了。” 中年男人:“……” 沈棠冲褚杰努嘴:“我身无分文,代步的老骡子累死半路了,借我一匹马代步。” 名为借,实为抢。 理不直,气很壮。 骑着褚杰的战马就哒哒哒跑了。 “主公,要不要——” 裨将没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气得脸都要歪了,又怕沈棠听见,小心压低声请示褚杰要不要将人射下马。褚杰眼神征求中年男人,后者微微摇头:“莫要多生事端……” 打伤三百多人却没杀一人,可见人家确实没恶意。能一箭干掉还好,要是干不掉岂非打草惊蛇还树立一个劲敌?不过是抢了一匹战马,人家要就要了。见裨将犹不服气,中年男人幽幽道:“此子还未跑出三百米,反身一箭可杀这里任何一人,你能行吗?” 裨将被问得哑口无言。 三百米…… 别说三百米了,他百米都够呛。 “这究竟是谁啊?” 沈幼梨?没听说过。 道路尽头,一人一马淡去,消失无踪。 熟悉的失重感再度袭来,沈棠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回到花田,仍维持着半月前观察花儿的姿势。沈棠隐约明白什么。这里的每一朵花都是一个小幻境?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如法炮制将注意力凝聚在另一朵上面。 果不其然,又是一阵失重。 她出现在一座完全陌生的城中。 城内是一片祥和。 此地为褚国,褚曜年少成名,被恩师收为义子脱去奴籍,不到而立便官拜丞相,开丞相府,与大将军褚杰一文一武屹立朝堂。事业上褚曜功成名就,家庭上也妻贤子孝。 “大丈夫固当如此啊。” 说者脸上盈满艳羡向往。 沈棠去找,门房说褚曜去义父家中拜寿。丞相义父要过整寿,文武百官皆来祝贺。 混进宾客行列,沈棠遥遥一眼便捕捉到身姿挺拔的中年男人。跟那位军师褚曜相比,这位丞相褚曜少了多年颠沛流离刻下的风霜,举手投足间皆是春风得意。他此刻口称恩师为义父,与义兄褚杰畅饮,贤妻在侧,还有眉眼酷似他的十五六岁少年,望他眼神盈满孺慕。 “褚无晦。”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ē?n?2???????⑤?????????则?为?屾?寨?佔?点 沈棠声音清晰穿过喧闹,传入他耳中。 宴厅热闹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用见鬼眼神看着沈棠,有个年轻官员起身怒喝:“无礼竖子,你是哪家的?竟敢直呼褚相名讳?” 中年男人也看了过来,低声安抚妻儿义父义兄。他虽被无礼对待,却也没有唤人过来将沈棠打出去,只道:“今日是义父大寿之喜,若无要紧事,女君可去偏厅稍待?” 沈棠:“褚相不觉得我见之可亲?” 第1473章 奇迹褚曜,月华三两 中年男人脸色瞬间变得精彩。 妻儿老小与一群宾客也惊得瞪圆眼睛。 不是,这是什么发展? 是褚相的风流孽债找上门? 一时间,不少宾客眼神添了几分兴致勃勃,对接下来的发展甚是好奇。直到褚杰率先反应过来开口摇人,朗声喝骂道:“人都死的吗?任由不相干贼人给褚相泼脏水?” 还是在褚相义父的大寿上泼脏水,不敢想今日过后会冒出多少中伤人的流言蜚语。 再位高权重也不可能没有攻讦他的政敌。 这些苍蝇会像是闻到屎一样扑上来。 褚杰心中萌生一缕杀念。 已经想好将人杀掉抛尸何地了。 褚相的妻儿也泪眼汪汪看着相敬如宾的丈夫/仰慕尊崇的父亲,心中忐忑不安。要真是风流债,何不将人带回家给个名份?如今这么一闹,谁不说丞相夫人无容忍雅量? 沈棠三两下踹飞家丁。 褚杰咬牙暗恨,亲自上场。 不过三四招就被沈棠一枪穿过两臂腋下,手腕略施巧劲压下枪身,迫使褚杰面朝大地无法抬头。一时动弹不得,甚为狼狈。沈棠拍拍枪杆嘲道:“这身手还敢亮出来?” 忘说,这世界也是普通封建古代。 褚杰在普通人里悍勇无双,但跟沈棠相比就是自讨苦吃。一众宾客目睹这一幕,吓得噤若寒颤,生怕大喘气被沈棠一枪挑了。褚相心忧义兄,忙伸手阻拦沈棠继续施暴。 “且慢!” 沈棠仰头挑眉:“想起来了?” 褚相压着火:“女君可否提醒我俩在哪见过?实不相瞒,褚某对你实在没印象。” 这话说完,褚相便紧张盯着沈棠手中动作。 生怕这句话会激怒沈棠暴起伤人。 这个擅闯寿宴的古怪女子却只是沉沉叹了一声,一脸没趣地收回长枪,抬脚将褚杰踹得摔了个屁股墩:“哦,没印象就没印象。那是我找错人,你不是我要找的无晦。” 褚相:“……” 一众宾客:“……” 褚杰爬起来骂道:“你有病?” 沈棠:“啧,我有病也是专克你的病。” 褚杰让无晦喊主公,她想起来就老不爽。 离去前,沈棠还抬脚踹翻最近的两桌寿宴,一边骂骂咧咧说什么“屁个义父”,一边原地起跳越过高墙,消失在黑沉夜色里。留下一众宾客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放个屁。 他们真不敢啊,怕沈棠一个扭头杀回来。 “这墙,怎么也有三米五……吧?”几乎相当于两个成年男子累加一块儿的身高了,正常人能轻松跳这么高?怎么看都是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