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溪闭了闭眼睛,不想让焦恒看到自己眼中的不舍,转移话题道:“我饿了,去给我做点吃的吧。”
焦恒没回话,沉默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熬点粥吧,我如今也吃不了别的。”
“好,你且等等,我这就去做。”焦恒起身下床。
待房门关上,白溪喉咙一热,一股腥甜进入口腔,嘴角缓缓溢出鲜血。白溪强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随后拿出空间中的契约,开始打坐疗伤。要想不被人摆布,就得有足够的实力,相较于伤春悲秋,尽快恢复才是现在最该做的事。
厨房里,焦恒打开冰箱,查看里面的食材,拿了块瘦肉,又拿了两个皮蛋,转身走到案板前。接水、淘米、剥皮蛋、切肉丁,一切看上去有条不紊,而事实是心里难受的,像是被人在捅刀子。
“嘶!”焦恒抬起左手,食指被切了个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让他不禁想起白溪身上那些伤,只是这点伤就感觉那么疼,而白溪身上大大小小几十处伤口,该有多疼。想到这儿,他的喉咙一阵发紧,心脏好似被人狠狠攥着,实在难受得厉害。
他已经被自己拖累两次,不能再拖累第三次,尤其他们把他当成自己的垫脚石,这是绝不允许的!为了结束这场闹剧,也为了为白溪争一条活路,他必须回去,哪怕再也无法回到他身边。
粥熬好了,焦恒的情绪也已经平静下来,盛好后放进托盘,连着小菜一起,端去卧室。他见白溪正打坐调息,不禁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掩饰地垂下眼睑,整理自己的情绪。
白溪已经关闭五感,感受不到周围的事物。焦恒叫了他两声,见他没反应,便没再打扰,把粥放到一边,坐到床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焦恒的思绪,端着粥碗走出房间,“谁?”
“是我。”胡清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请进。”
焦恒将托盘端到厨房,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随即走了出去,就看到胡清河推门走了进来。
焦恒调整情绪,微笑着问:“胡队,你怎么来了?”
“有点事找白溪,他在吗?”胡清河看了看厨房的方向。
“他受了伤,正在打坐调息,不能被打扰,胡队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会如实转达。”其实焦恒已经猜到他的来意,只是不太确定,要等他先开口,“胡队这边坐。”
胡清河在沙发前坐下,关切地问:“白溪的伤还没好?他不是说好了吗?”
“之前的伤确实好了,这是最近刚受的伤,已经昏迷一周,今天刚醒过来,勉强能打坐疗伤。”
胡清河一听这么严重,顿时有些紧张,问:“怎么受的伤?伤在哪儿了?”
“多谢胡队关心,像我们这种修士,但凡能打坐调息,就代表伤势已经在好转,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焦恒给他倒了杯茶,“胡队今天来找他,是有什么事?方便说吗?”
“宾至如归酒店发生的事跟你们有关吗?”
宾至如归就是王楠所住的酒店,焦恒打了急救电话,急救人员来到酒店,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王楠,却不见酒店有人上班,便打电话报了警。警察来到酒店,在更衣室找到工作人员,一个一个叫醒,随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说什么都不知道,就突然觉得很困,非常困,然后就失去了意识。警察想调看监控,得知监控损坏。在收到王楠苏醒的消息后,他们又赶去给她做笔录,结果她一问三不知,医生诊断是得了创伤应激后遗症,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就这样一周过去,案件愣是没有任何进展。这事偶然被胡清河所知,他也觉得奇怪,尤其听到有人提起见鬼,便过来找白溪问问。
“王楠的伤是白溪刺的。”
胡清河一愣,随即想到白溪昏迷一周的事,问道:“白溪为什么刺伤王楠?她也被炼制成鬼煞了?”
“不是,只有怨鬼才能被炼制成鬼煞。她是吸入大量怨煞之气,被控制了心神,胡队可以理解为鬼上身。”
“那酒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焦恒跟胡清河说了一遍,“这件事与西梁山鬼煞据点有关,不是你们能管得了的,别再查了。”
“案子发了,我们就得查,这是警察的职责。”
焦恒沉吟片刻,说:“那就随你们吧。”
见胡清河欲言又止,焦恒出声说道:“胡队有话不妨直说。”
“短短半个月,白溪被重伤两次,我想问,案子只有他在查吗?”胡清河说出心中的疑惑,“地府不是有很多阴差吗?不能来几个帮忙吗?”
焦恒如实说道:“白溪联系过地府的人,他们也说会派人过来帮忙,可白溪等了又等,也不见过来支援的人,也不知其中出了什么岔子。”
“答应过来支援,却迟迟不见人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被绊住,要么故意为之。”胡清河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焦恒的眼神闪了闪,如果真如胡清河猜测的这般,那就说明地府也有人想白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