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保护套的热水袋。 还是可爱的粉红色。 钟毓无语了:“不要。” “要的。”江逾白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把他的手连着热水袋一起捂在心口,“你就没发现自己手有多冷吗?” “都快3月了,谁这个季节还在用热水袋?”钟毓不满道,“而且我还是个大男人。” “有什么关系嘛,手暖就行,谁规定男人不能用粉色热水袋了,你看这个粉色多可爱,我特地挑的。” 钟毓简直没话说了:“……” 最烦人的就是这个颜色了好嘛。也不知道这小狗崽子是不是故意的。 两旁的路灯依旧没有人来维修,两个人并肩往家走,虽然已经开春,夜里的气温却还是很低,钟毓双手抱着热水袋,丝丝缕缕的暖意从掌心蔓延至全身。 男大学生早早换下了羽绒服,又穿回了他的卫衣,不过是加了点薄绒的,两只手插/在裤兜里,挨着他的那只左手时不时伸出来,悄悄碰他一下。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 手倒是暖和,年轻人火气大,手跟火炉似的。 钟毓以前其实也体热,和江逾白差不多,寒冬腊月就套一身卫衣,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凉,一到冬天身上就一点热气都没有。 偏偏还得穿着旗袍。不是不冷,绝大多数时候其实都是冻麻木了,没什么感觉。不过可能是冻习惯了,倒是很少因此冻病。 但江逾白抓住这点不放,每个晚上都要对他唠唠叨叨,现在更是用一个粉色热水袋来气他。 “别以为现在年轻就可以胡来,以后老了会风湿,到时候会很难受,风湿会惩罚每一个不尊重冬天的人。” “改天还得做几身适合冬天穿的旗袍,你那些都太薄了……” 这家伙角色切换得很快,短短一周就适应了男朋友这个角色,开始对他管头管脚。不过介于他本来就这么烦人,钟毓倒是没觉得反感。 而且这家伙根本就是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好听话说了那么多,想牵个手还别别扭扭,每次都仿佛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 有时候钟毓自己都会觉得挺神奇的,怎么忽然就有了个男朋友,这个男朋友还那么烦人。 他连养条小狗都觉得麻烦,怎么就让江逾白对着自己唠唠叨叨了。 大概是江逾白好养活,不用他操心吃喝拉撒,想逗一下的时候勾勾手指就会乖乖跑过来,比小狗还听话。钟老板恶劣地想。 到家是20分钟之后,热水袋早就已经冷掉了,钟毓的手却还是暖的。 江逾白在门口跟他告别:“那我先走了,你记得泡个热水澡再睡觉,泡完一定要把头发擦干再睡觉,还有,热水袋明天记得带去酒吧,明晚回来路——” “江逾白。”钟毓笑着打断他。后者脸红红的,“啊?” 钟毓单手环住他后脑,用一个吻封住那张总是喋喋不休的嘴:“我31了,不是3岁,也不是1岁。” 江逾白的脸比刚才被叫到名字时还要红,唇齿交缠时带来的那种愉悦感还残留在身体里,他视线飘忽着,最后落在钟毓因为亲吻而变红的唇上,呼吸一滞,又转而变得更急。 他还想亲。 没亲够。 但他不好意思开口,所以就用头去撞钟毓的胸膛,很轻的一下又一下,光撞几下不够,他还要用脸蹭。 真的太像一只撒娇的小狗了。 不,大狗。 钟毓被他闹得有些痒,抬手用掌心卡住他的脸,让他被迫抬起头看着自己:“做什么?” 江逾白不说话,就着这个姿势,又蹭他的手。 “想我亲你?”钟毓敛眸,用另一只手碰了碰他的脸,深邃的眼眸潋滟着一点弧光。 第44章 江逾白原本就害羞得要命,被钟毓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就更害羞了,视线好像被烫了一下,仓皇地收了回来,竟是不敢再看。 钟毓靠在他身侧的门框上,漫不经心地用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轻飘飘地说: “小狗,想要什么就开口说,想做什么就做,你不说的话我就不知道。” 这句话江逾白立刻就听进去了,钟毓话音刚落,就听他说:“我想亲你。” 钟毓的手缓缓向后,捏住了他后颈的软肉,整个人显得从容又淡定:“还记得怎么接吻吗,我教过你的。” 江逾白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早就学会了如何接吻,并且没有丝毫的遗忘,在钟毓带着戏谑的目光中,他准确地捕捉到那双柔软的唇,吻了过去…… 这个吻比刚才那个还要再长一些,最后是被楼梯上的脚步声给打断的。江逾白有些遗憾地撇撇嘴,又不忘叮嘱钟毓:“明天一定要记得带热水袋。” 怎么还没忘记这个啊。钟毓无语地笑起来:“我真的不是3岁了,小狗。” “那有什么关系,不管你几岁,在男朋友心里都是……” “都是什么?”钟毓轻笑,故意问他,“怎么不继续说了,嗯?” 真是要命。江逾白被这声笑和这个“嗯?”撩得头皮发麻,索性破罐子破摔,他循着刚刚自己咬出来的牙印,轻轻啄了下钟毓的唇。 “我可以亲你吗?”他小声问。 钟毓抬眸一笑:“你不是已经亲了?” “那还可以再亲吗?”小狗不知餍足,怎么亲都觉得不够,黏黏糊糊的。 钟毓倾身过去,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江逾白答案。江逾白整个人跟煮熟了的虾一样,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蹦出三个字:“是宝贝。” 这话没头没尾的,钟毓一下没反应过来:“嗯?” 江逾白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不管几岁,钟老板都是我的宝贝。” 这话在江逾白心里藏了很久,自己偷偷琢磨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一旦说出来,就变得特别羞耻。 他脸上臊得不行,说完就想跑:“那什么我先走了,晚安!明天见!” 却没跑成——下一秒就被钟毓给拎了回来,钟老板眉梢微抬,满眼都是揶揄:“跑什么?” 江逾白根本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大脑袋在钟老板的视线下越垂越低。 钟毓抬手捏住他下巴:“抬头,看我。” 江逾白听话地抬起头。 “跑什么?”钟毓故意又问他。江逾白都快被逼急了,“没跑,但宿舍门要关了,我急。” “有什么关系,关了就不住了。”钟毓轻飘飘地说。 江逾白迟钝的大脑里冒出一丝胆大妄为的想法,本就不清醒的脑子嗡地一下更糊涂了。 钟毓将他的这点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手指收紧,明知故问:“在想什么?” 想留下来。江逾白心想。 但他还不敢让钟毓知道,头摇得迅速:“什么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