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个人之间叫叫,但这个称呼最近被510寝室听了去,起因是江逾白跟钟毓打电话,对方上来就是一句“小田螺”,被正好在旁边的凌黎听了个正着。 凌黎无法忍受江逾白1米8多的大高个被取了这么个“可爱”的绰号,一分钟之内宣扬的整个寝室人尽皆知。 一时之间,正在蹲坑的徐瑾然急匆匆跑出来、正在晒衣服的周皓跑进来,三个人都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盯着江逾白: “小、田、螺?” 江逾白很想死。 而那之后,江逾白从“小白”“小龙女”变成了“小田螺”,几个家伙走进走出都酸溜溜的叫他“小田螺”。 江逾白忍无可忍,用拳头威胁几个人闭了嘴。小田螺是钟毓独属的,他宁愿徐瑾然他们叫他小白。 “昨天那个面。” 相处下来,江逾白发现钟毓很喜欢吃面食,就变着法子给他做过不少口味的面,昨晚的是碗酸辣小锅面,用做小锅米线的方法做的,钟毓很爱吃,不仅吃完了自己那份,还罕见地抢了江逾白的。 “还吃这个?” 钟毓眯了眯眼:“嗯。” 他还是之前那副懒懒的样子,半靠在沙发上,余晖落在他身上,仿佛渡着一层金光,连脸上细密的绒毛都看得很清楚。薄薄的眼皮很慢地眨一下。 像一只吃饱喝足只想舒服的晒太阳的漂亮大猫。 江逾白看得眼热,在进厨房之前,俯身又亲吻了对方。 钟毓催他:“快去,我饿了。” “知道啦,这个很快的。”江逾白却不撒手,“我还想再亲一会儿。” 第57章 大学生言而有信,半小时后钟毓就坐到了餐桌前,面前是一份热腾腾的小锅面。 “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 钟毓抬眸,视线从门口那个耀眼的大红色行李箱上掠过,然后眼神玩味地盯着他,意思不言而喻——行李箱都拖过来了你问我? 要回去给外公过寿这件事江逾白之前早就在电话里提过,所以在看到那个行李箱的时候钟毓倒是没多少惊讶,不至于误会这家伙先斩后奏要跟自己同居。 不过在江逾白刚才开口之前,他一直以为对方是打算直接睡机场附近的酒店。 但神奇的是,在江逾白说完之后,他好像也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 “行吗?”而男大学生又开始维持纯情人设,非要问他讨一个答案。 钟毓挑了一筷子面,故意道:“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会走吗?” 江逾白想了想,摇摇头:“可能不会。” 钟毓从喉咙里漏出一声轻笑。江逾白等着他。 半晌后,钟毓说:“那就留下吧。” 男大的眼神肉眼可见地亮了很多,他把自己碗里的牛肉丸夹给钟毓: “吃这个,这个好吃,我们之前在寝室偷偷煮火锅,借隔壁的电饭锅,周皓他们一人能吃一整袋这样的牛肉丸……” 钟毓咬了一口那颗牛肉丸,身旁坐的是比他小一轮的男朋友,他正在听小男朋友讲躲在寝室偷吃火锅的囧事,面前的小锅面蒸腾起热气…… 整个屋子其实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江逾白替换的那些家具物件毕竟还是占少数,看久了也就习惯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忽然就有一种这个屋子突然之间有了人气的感觉。 而他也是在这时候恍然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和江逾白在一起了。 这一切让钟毓觉得荒唐和不可思议。 但这种感觉并不糟糕。 “下次多放点金针菇和豆芽,可以再稍微辣一点。” 家里没有客房,沈家欢每次过来要么待一会儿就自己回家,要么就睡沙发,钟毓从来不管他,但江逾白就不一样了,这小鬼现在是他男朋友。 “两个选择,一,跟我睡。” 江逾白眼神亮了亮。 “二,睡沙发。” 江逾白眼珠子乱转,小狗开始打坏主意了。 “选哪个?”钟毓故意问他。 两个人这时候都已经洗过澡,钟毓有睡前喝点红酒的习惯,所以这会儿他正坐在餐桌前,一手轻晃着手里的红酒杯,表情玩味地看着江逾白。 后者坐在他旁边,看向他的目光总是很专注。 “我可以选前一个吗?” 他那点无效的纯情又开始发挥作用,明明早就同床共枕过,也不知道在害羞个什么劲。 钟毓觉得这家伙有时候不像小狗,更像条变色龙,一会儿一个性格。 他将杯子里的红酒含进嘴里,俯身抱住江逾白的后颈,将嘴里的酒渡到对方口中,然后当着江逾白的面舔了舔唇,垂眸缓缓启口:“可以。” 江逾白用力咽下口中的酒,人虽然还沉浸在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中呆愣愣的,却会循着本能捕捉到钟毓的唇,将渡酒变成了深吻。 “我想跟你睡。” 家里的床是江逾白新换的,但这还是除了试睡之外他第一次躺在这张床上。果然还是很软、很舒服,还很香。 他心满意足地在床上滚了一圈,将脸埋进枕头里,鼻息间全是熟悉的味道。属于钟毓的味道。 床那么大,很适合两个人在上面滚来滚去,怎么滚都不担心摔下去。 两个人滚。 江逾白忽然想起来,酒吧二楼的那张床也很大。那个房间的面积其实很小,放那样一张床其实是很突兀的。 被红酒醉迷糊的大脑只磕绊了两秒,江逾白就明白过来原因,前一刻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郁闷。 又滚了一圈,滚到了床沿边上,规规矩矩躺在外侧,不动了。 钟毓刷完牙从卫生间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他从江逾白身上跨过去,躺下时视线在对方脸上掠了一眼,小鬼的不高兴全写在脸上,但钟毓实在猜不到对方怎么忽然就变了心情。 ——难不成是不高兴跟他一起睡? ——怎么可能。 ——那是青春期叛逆? ——说起来青春期是几岁到几岁来着,大学生过青春期了吗? 习惯了纸醉金迷生活的钟老板莫名有了一丝养孩子的烦恼。 “睡过来些,不怕掉下去?” 江逾白说:“不会,我睡觉很老实。” 语气里多少带着点赌气的成分。 钟毓承认他睡觉老实,既然小鬼自己不乐意,他就也不勉强,关了灯,准备睡觉。 过了一会儿,可能不到三分钟,一团黑影慢慢滚过来,先是悄悄伸出一根手指,若有似无地压在钟毓小拇指上,见他没反应,就将他整个手指都圈了起来,变成了小拇指勾着小拇指。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侧过身,跟他头挨着头,叫他的名字:“钟毓。” “嗯?”钟毓没睁眼。声音闷闷的。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