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什么。” 钟毓咕噜了一句:“没什么。”然后隔着被子踹了下身上的人,“赶紧滚去上课!” 江逾白是山地车发烧友,最爱光顾的是市里那家J牌的专卖店,和那里的老板已经很熟,对方一见是他,人都没有从柜台后面出来,捧着平板语气很随意:“这回想要什么?” “给我朋友弄辆车。”江逾白憋着兴奋说。 老板的目光从钟毓脸上掠过,脸上露出很明显的被惊艳到的表情,而后说:“那你们自己挑吧,有事再叫我,我这电视正到精彩部分呢。” “好嘞,您看呗,我们自己慢慢选。”江逾白熟稔地同老板聊了几句,转而带着钟毓向店内走去,“走吧,我们去那里看看。” 钟毓自己就是个开门做生意的,自认行事风格已经够随意,没想到这个老板比他还随意,难免多看了两眼。心机男大迅速往他身前一挡,直接将他视线挡住。 钟毓挑眉:“连大叔的醋都吃?”说完不等江逾白开口,又说,“也对,毕竟我也是大叔。” 又来了。 江逾白一下吻在他唇角。 “……”钟毓终于安静了。 半晌,他揪着江逾白的耳朵拧了两下:“出息了,不怕被人看到?” “不怕。” 考虑到钟毓是初次骑行,江逾白给他挑了辆可折叠的变速旅行车,最高速度不算太高,胜在省力,适合钟毓这样的“懒人”。 “试试看,感受一下。”江逾白将车推出来。钟毓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看看江逾白,又看看车,却没有要动的意思,表情似笑非笑。 江逾白:“……?” 江逾白:“怎么了?” “其实早上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大学生,我其实……不会骑车。” 江逾白:“……” 江逾白:“…………” 五月的傍晚,有凉凉的晚风在吹,人行道浮动着树影,树隙投下斑驳的光点,钟毓扎着高马尾坐在自行车的车坐上,双手把着车头,车子晃晃悠悠地前进额前的碎发随着微风浮动,有一种和他的年龄不符的少年气。 男人表情严肃,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双眸认真地凝视着前方,而江逾白小心护在他身旁,鼓励他:“别怕,慢点骑。” 话音刚落,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踩着自行车迅速从他们身旁驶过,在钟毓骑了差不多一米的时候,那小孩已经在很远之外拐了个弯,开始骑回来了。 远远的,他将视线落在钟毓身上,踩自行车的速度更快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蹲在一旁的沈家欢爆发出惊人的大笑。 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红色塑料袋里,已经兜了小半袋的瓜子壳,钟毓练车的时候他就在一旁边磕瓜子边看热闹。 钟毓从小就是孩子王,山上大多数孩子都怕他,连沈家欢当年都被他揍过,哪怕后来被那个混账东西背叛摔了个大跟头,也照样敢拿刀子捅那些有钱有势的权贵,什么时候吃过鳖。 但是现在,却被一辆自行车给难住了,一把岁数了还在那吭哧吭哧学骑车,真是太好笑了。 “老板你不行啊,怎么连个小孩都比不过,那小孩刚才是在挑衅你吧,哈哈哈哈哈……” 钟毓一记眼刀飞过去:“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情绪太激动,导致注意力被分散,车身猛烈地晃动了一下,钟毓居然失去了对车子的操控,连人带车朝旁边摔了下去—— “小心!” 江逾白猛地抓向他,在车子彻底倒地之前,带着钟毓滚到一边,后者被他护在怀里摔在他身上,他自己的后背却重重砸在水泥地上,痛得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恢复视线。 两个人对上视线,钟毓语气有些急:“没事吧?” 这个男人总是一副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不怎么在意的模样,江逾白鲜少能从对方脸上看到这么生动的表情,并且这份情绪还是因他而起。 钟毓在关心他。这让江逾白不由地怦然心动。 在钟毓伸手过来的时候,他一把将对方的手腕握住,然后猛地吻了过去。 正在过来的沈家欢顿时停下脚步,暗骂一声:“操,这还是在外面,当着孩子们呢,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江逾白才不管什么孩子还是大人,他就是想吻钟毓,在钟毓换上白色T恤扎高马尾的时候就想吻他。 这样的钟毓比他更像个青春朝气的男大学生。好看得他腿软。 他忽然感觉自己好像醉了,眼前的男人比他喝过的那些酒都要醉人,仿佛天地倾倒,日月倒悬,而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面前的这个人。 只是轻轻地饮一口,他就醉得不轻,并且不愿意醒过来。想一直这样醉下去。 “先不学了,回家?”他微喘着。 钟毓勾着他脖子,眼底碎着光:“江老师是想回家再教我?” 江逾白直白地吻在他喉结上:“嗯。” “行啊。”男人附在江逾白耳边,暧昧地吐息,“比起骑这该死的自行车,我更想骑……”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江逾白瞳孔骤然放大,呼吸刹那间顿住。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他将钟毓从地上拉起来,车也顾不上拿了,拽着人就跑。 留下不明就里的沈家欢站在原地:“哪儿去啊你们,车不要了了?喂——” w?a?n?g?址?f?a?B?u?y?e?ī????u???ε?n???????Ⅱ?5???????? 第80章 一个多月眨眼而过,江逾白已经在三天前结束了最后一门期末考,就等着骑行出发的这天。 当天早上,睡得正熟的钟毓被他给吻醒:“起来了,要准备出发了。” “啧,你怎么这么烦人。”钟毓满脸烦躁,“我正数钱呢。” 江逾白脸埋在他颈侧,闷笑着:“抱歉,那等我们从川城回来,我去取点钱回来,让你在床上数?” 钟毓眯了眯眼:“取多少?” “你想要多少?”江逾白反问他。 “全部。”钟毓说。 “行啊,全部。但你先起床,该出发了。” 从小到大,江逾白的物质生活总是很优渥的,这导致他其实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也不那么看重,如果钱能让钟毓开心,那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 可钟毓就不一样,被哄着起床之后,男人不情不愿地进卫生间刷牙,当时江逾白正在检查有没有遗漏的物品,就见男人忽然从浴室里探出半个身体,嘴里叼着牙刷,用那双叫江逾白心动的、有些冷漠的眼眸盯着他。 好看的眉毛一会儿皱起,一会儿舒展,表情看起来格外纠结,像是正为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发愁。 看得江逾白特别心软:“怎么了?” 钟毓手里握着牙刷,一脸的严肃:“算了,别取了,万一路上被人抢了你就哭去吧。”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