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屿容。”徐怀袖说。
沈含昊的表情忽然僵了一下。
徐怀袖回问她:“怎么这副表情,你和他有过过节?”
“那倒没有,但江屿容在我们华人圈,怎么说也是有点风云人物的味道的。我记得他回国才不过几个月,你们是?”
“九月结婚的。”徐怀袖说。
“怪不得,以前也有不少追江屿容的女生向他告白,但他都拒绝得特别彻底,说是自己早有喜欢的人了,原来是你?”沈含昊久仰,“只是他总是不肯说喜欢的人的名字,我们都不知道女方是谁。”
世界是个巨大的乌龙场。
就像光扬集团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大集团,负责新兴科技、部分业务重叠的沈含山不认识在业内也算新贵的江屿容,而他的妹妹则错认了徐怀袖。
沈含昊还存着拉光扬集团投资的想法。这会儿先得罪了负责投资的江屿容老婆,她立刻识时务:“真是对不起,哎呦这事儿全怪我,你说我爸非要在家里说他给沈含山创造讨老婆机会,我才加深这种误解。等我回去我一定帮你解释清楚。
“这都什么事啊,哪有让自己儿子当曹贼的。这样,你给我一个道歉机会行不行?今天湿度太大,不如我们去la prairie做个spa护理?我们边做边说。”
徐怀袖本来没想和沈含昊去护肤,但什么暗恋对像之类的话,彻底引起了她的疑心。
躺在护理床上,沈含昊闭着眼睛还在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徐怀袖注意力早已被转移走,和她虚与委蛇两句,叫沈含昊直击重点:“暗恋是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冰凉的乳液被涂抹在脖颈锁骨上按摩,沈含昊说:“他还没说吗?也对,江屿容出了名的闷葫芦,不仅对异性非必要敬而远之,对同性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当时暗恋他的学弟学妹想看他就得去网球馆和羽毛球馆蹲人,他向来不给一点眼风的。”
说半天没说到重点。
沈含昊又描绘了一番江屿容是如何如何地高岭之花不可采撷,才进入正题:“是这样,当时我们有个加州小公主,家大业大的,追江屿容追得可起劲。一开始江屿容除了拒绝就是忽视,就是想着人家知难而退。
“没想到小公主坚持了两个多月。之前追江屿容的女生最多也就坚持半个月,毕竟我们女生也是要面子的啊,连续碰壁都得不到一个微笑,是绝对的冷暴力,大家都会知难而退的,但小公主就是认为自己能够焐热这座冰山。
“最后可能是江屿容觉得她太影响自己的日常生活,他并不会因为有美女追自己就享受——他是个效率怪,完成学业和工作就自己在公寓待着,有时候带着个破相机去拍什么猫狗小鸟的,也不喜欢有人追着他跑。反正他明说拒绝了小公主,他说什么心有所属,喜欢人家已经十年了,不会考虑其他女生。
“小公主情场失意,大哭一场,跟我们复述说江屿容拒绝他的时候简直像在和另一个女生说情话,这比骂她还要令她难受。”
“什么情话?”徐怀袖越听越觉得时间对不上,十几年前自己还在菜市场捡菜叶子,怎么也不可能是自己。
“说那个女生拯救了他,教他学会了放弃,但也教他学会了执着。虽然他动心的时候还小,但女生身上无论何时都无法消逝的活力深刻地烙印在他灵魂里,她有多向上多执着他就有多喜欢她。说了好多呢……还说自己这辈子只会和那个女生结婚,自己的爱是唯一的。你回去问问他,他绝对有很多要说的。”
徐怀袖简直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人怎么也不是能和自己对得上号的样子。
沈含昊认为光速滑跪不能彻底挽救了自己在徐怀袖那的风评,虽还是维持着不卑不亢的大家风范,但总归问什么说什么,临分手前还约徐怀袖多一起来护肤。
伸手不打笑脸人,徐怀袖提醒沈含昊:“所以你听说我的事,一开始是从朱吴那开始的。对吧?”
得到肯定的答覆后,徐怀袖又问:“那宋德这个人,你知道吗?”
“知道,”沈含昊说,“他是个有名的二道贩子,但说话还是比较管用的,怎么了吗?”
徐怀袖给她看国内通报的蓝底白字。
“宋洪水,男,二十七岁……在经营款样娱乐会所(ktv)期间,长期通过以下方式实施违法犯罪活动……”沈含昊有点意外,“他被抓了?”
“嗯,虽然现在的罪名只有用工业酒精掺乙醇售卖假酒和提供黄色服务的事
件,但绝对不止于此,黄赌毒不分家,也许过两天警方会电联你问细节。我相信你只是牵线宋德和朱吴,没做其他事,但这种人,我们还是理他们远点更好,对吧?”
胡若云现在应该正在局子里战战兢兢蹲着说供词呢。
徐怀袖在这之中所起的作用最多是派人进会所里探查都有什么作奸犯科的行径,而后在会所附近散布些危言耸听的风声,把近期回国急需立威的宋洪水引过去。
连报警都是路人帮忙,徐怀袖全程只做了两步,此事表面看上去完全与她没有干系似的。
连胡若云都一脸懵。
徐怀袖呢,所以她还没有什么安排就,自己就进局子要蹲六个月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