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当天还能吵成这样呢?” “你是没见过,还有在婚礼现场闹起来的呢,这样的人多了去了。本来我想着赶紧化完让他们走了算了,结果那姑娘说话太难听了,我?勾搭那种货色?切,没见过世面。” 陈秋持无奈地说:“确实,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恶意。” “不过他俩确实天生一对,这婚结得可太好了,免得出去祸害别人。” “如果还没结婚就一地鸡毛,以后日子该怎么过啊,还不如不结。”陈秋持说。 “是啊,我看过那么多女孩子最美最快乐的一天,现在觉得也不过如此。” “歆姐,”陈秋持突然试探着问,“你和我姐有联系么?” 俞歆朝他粲然一笑:“你为什么会想到我?” “随便问问,因为我觉得,如果她想和俞湾有联系,很有可能会找你。” “就因为我们俩是同学?”她摇摇头,语气疏离,“其实我和你姐姐,上学那会儿,还真说不上关系好。” 陈秋持打趣道:“因为魔镜也评选不出来你们俩谁是最美那个?” 俞歆笑起来,好像早晨一场闹剧没给她带来任何困扰似的:“她跟我其实是两种人,她是班长,她要强,每天争分夺秒地学习,摆平班里一切麻烦事儿。我不一样,学习呢,维持中等水平就行,每天就想着怎么在老师和家长眼皮底下谈恋爱。分了班之后,就连话都不怎么说了。” “嗯,她是这样的。” “我们俩除了家住得近之外,没别的共同点,根本不算是很好的朋友,更何况高中那几年太叛逆了,完全瞧不上这种人,我那会儿觉得她假仗义,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管这么多不累么?” “但她出了事先去找了你,她心里认定你是朋友。” “怎么你还吃醋?我和她和周乘,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性格不一样,但情分在。虽然后来各忙各的,越来越不熟,真有事的时候,还是知道谁可以依靠。”她挑了一下眉,故意逗陈秋持似的,“你忘了么,你差不多是我们三个一起带大的。” 因着早晨起太早,陈秋持的白天昏昏沉沉,下午,民宿老板赵衍来找他,说妻子有事回老家了,他需要去趟工商局,让女儿在店里待会儿。陈秋持欣然答应,带着安安用俞立航的奶油做冰淇淋。 “暑假这么久,你想不想幼儿园啊?”陈秋持一边搅蛋清一边问。 安安摇头:“不想。” “为什么呀?不想去跟小朋友们玩吗?” “家里更好玩,有妍妍姐姐和乐乐哥哥,还有然然姐姐每天都给我不一样的零食,聂逍哥哥教我画画,我喜欢放暑假,暑假不要起早早。” “暑假那么好啊,那开学了咱也不去了。” “那不行。”安安立刻拒绝,看来还是个很讲原则的小朋友,她四下张望,问道:“秋持,猫猫怎么还没回来啊?” “你想找她玩啊,她最近考上公务员了,在对面上班。” “那你叫她下班回来陪我玩好吗?” “走,现在就给你叫去!” 陈秋持刚踏上桥,便看到对面二楼窗户探出一颗小脑袋,弓起身子,显然是刚睡醒,张着大嘴打呵欠。安安很兴奋,指着楼上喊:“虎子快下来,快来一起玩!”虎子似乎很听她的话,两步跳下,跑到女孩身边,在她伸出的手上来回来去地蹭,乖巧得毫无底线。 “陈老板。”聂逍在二楼喊了一声,“她刚吃了一整个罐头,可能晚上吃不下多少粮了。” 陈秋持点头:“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替她付伙食费了。” “不用啊,我们是朋友。” “哦,所以你只是请朋友吃顿饭——”陈秋持一句话还没说完,便看到追着小猫跑的女孩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他奔跑过去抱起安安,那张刚才还笑着的小脸此刻毫无血色,呼吸仿佛被钳住一般,急促却无力,嘴唇也以惊人的速度泛起了一层青紫,那颜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陈秋持跪在地上,手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 第21章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布?页?不?是??????????e?n??????Ⅱ?????????????则?为????寨?站?点 “陈老板,上车!” 聂逍将车稳稳停在陈秋持身旁,声音短促果决。 这时,一位老人穿过人群,冷静地指挥道:“你们先走,别耽搁,我马上联系交警协调。” 聂逍看了他一眼,心头一动——这人眼熟得很,肯定不止一次见过。老人面相严肃,法令纹很深,眉宇间集聚着锐利和坚硬,但此刻聂逍没时间多想,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迅速而平稳地驶了出去。 刚到高架入口,身后骤然响起警笛声,一辆警用摩托车裹挟着风追了上来,交警迅速做出手势示意跟随聂逍紧咬其后,呼啸疾驰,不多时便抵达儿童医院急诊,赵衍和医生们早已候在门口。 等在抢救室门口,陈秋持惶惶不安,脑子里冒出了五百种可能性,每一种最终都会指向不好的结果,他甚至开始构思自己用什么样的死法才能弥补,却也知道自己什么都弥补不了。 他想起赵衍夫妻刚来俞湾时的模样,似乎刚从一段伤痛中挣扎出来,整个家都郁郁寡欢。有一次赵静莹去医院,意外遇到感染病例,和门诊病人一起被隔离,恰巧福利院的护理员带着安安看病,他们就这样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孩子。 安安的到来彻底改变了夫妻俩的生活,他们乐观开朗,重获新生。 陈秋持始终记得第一次见到安安,她才刚学会走路,话还说不清楚,却抓着他的袖子冲他笑,叫他“呀呀”。他一向不喜欢小孩,却被这个小姑娘的笑容瞬间俘虏。 他紧握住父亲送的手串,笃信它拥有某种神力,在心里对它说:“让她好起来,我愿意用自己换。” 所幸经过抢救,安安的病情很快稳定下来,转到了观察病房。赵衍让他们先回去,陈秋持这才发现自己没有聂逍的联系方式。 他拿出手机,发现一条短信——这年头,除了银行,已经很少有人给自己发短信了。 “陈老板,我去急诊没找到你们,车停在B3的五号电梯口,H011位。” 陈秋持下楼找到车,打开门坐进去,才发觉背上已经被汗水浸湿,全身冰冷。 “安安怎么样了?”聂逍问。 “已经没事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眼,察觉到自己的手在轻微地抖,他握住手串,一颗一颗地拨弄。突然,他的手被另一只手轻轻覆盖,又迅速松开,这一点宽慰和串珠一样,光滑温热,像冬天里捧在手心的,温度恰好的水。 隔了一阵子,陈秋持才开口:“谢谢你啊,医生都说送来得及时,问题不大。” “后怕吗?”聂逍问。 “嗯。特别怕失去她。” “你很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