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但没办法,总要有人做,而且——”他认真思考片刻,“工作是自己选的,聘任合同也签了字,说明他认同我的能力,我也只能认同自己的工作内容。” “嗯,也是。” 一路走到湾南,cloudy99的老板远远看见陈秋持,热情地喊:“陈老板!稀客啊,快进来坐。”他本能地想拒绝,但聂逍说了句“其实他家乐队挺不错的,可以看看”,便一起走了进去。 舞台特别宽敞,乐队阵容比想象中大,老板问陈秋持爱听什么歌,陈秋持笑了笑,说最近不怎么听歌了,还是上中学那会儿听的。没想到老板一声令下,乐队直接给他来了一串十几年前的老歌。 陈秋持听着他们不间断地利用间奏变调,副歌部分又变回来,紧接着又换成另一首歌,流畅自然,很有创意,不禁对这家店多了几分欣赏。 他对流行音乐的所有喜好都来源于姐姐,姐姐听什么他就听什么,姐姐说喜欢谁的嗓音,谁的唱功好,谁写的词能击中人心,他就跟着也喜欢。 现在想来,他喜欢的不只是那个时代流行音乐的辉煌,而是音符里包裹着的时光,站在这里,陈秋持甚至能闻到那些年的味道——学校满墙的白色木香花,雨后家门外湿润泥土味,爸爸烧的油焖茄子。 看见聂逍跟着唱,他问:“你也喜欢这些歌?” “是啊,我上学那会儿除了学习什么都喜欢,打球听歌画画。”聂逍低头,凑近陈秋持耳边,压低声音说,“其实我开那辆车,主要就是看中它音响好,人家开长途都是腰疼腿疼,我是嗓子疼。” 陈秋持反应了一下才笑出声。 第二天中午,聂逍又来到酒馆吃午饭,依旧点了干炒牛河,依旧一点一点把洋葱挑出来。似乎挑洋葱是一件有乐趣的事儿,消耗掉的时间就是他想要拖延下去的时间,陈秋持也没提,只是隔一桌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几句。 正聊着,一个人从他们中间经过,老崔的强迫症也似乎愈发严重,明明凌晨打烊才扫过的地,中午吃完饭又要再扫一遍,不管有没有人在,都要一张桌子一张桌子地擦过去,陈秋持让他别干了,回屋歇会儿,他只“哎哎”答应着,并不停下手里的活。 “陈老板,我这样每天来吃午饭,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会啊,我们自己也要吃饭,昭爷爷的午饭也是广乐做的,有时候歆姐不想做饭也会来吃,多做一点也累不着他。更何况你又不是没付钱,有生意为什么不做呢。”看着他的视线投向老崔那一俯一仰的动作,陈秋持又说,“就算你不来,他也会打扫的,没关系。” “哦,那就好。” “不过——”可能是他太过彬彬有礼,陈秋持突然很想逗他一下,“你现在每天中午来吃顿二十多块钱的饭,晚上都不来了,我这营业额直线下降啊。” “啊?”聂逍一愣。 “你算算呢,晚上来至少要点一杯喝的,有时候两杯,也就是少则五十多则一百,唉,早知道就不该留你吃午饭。” “那我晚上也来!”聂逍脱口而出,紧接着意识到什么,又试探着问,“……可以么?” “呵,开玩笑的,你怎么那么认真啊。” 日子像洋葱一样,一层又一层剥落,转眼又到了一个夏天。这天中午,聂逍依旧在者也吃午饭,见他快吃完了,俞立航递过来一个柯林杯:“来尝尝新品,最好快点儿喝啊,经不起细品。” 就在陈秋持犹豫的那几秒,聂逍已经毫不怀疑地接过来,一饮而尽。他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只能冲着俞立航:“你是个蠢货么?他下午还要上班,你给他喝这个!” 聂逍被他吼愣住了:“这……有什么问题么?” 俞立航哈哈大笑:“你没尝出来?” “有一点白酒味儿。” “对了!是五粮液打了气,又加了些果汁,看起来人畜无害一杯果汁气泡水,实际上得有一两。不用给钱,请你喝!” 陈秋持怒气未消:“胡闹什么!玩也有个限度好不好,他是有正经工作的!” 聂逍忙说:“陈老板别生气,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毫无影响。” “真的么?”俞立航表示佩服,“那你酒量真的可以,我以前也调过,很少有人能在我的麻醉剂下保持清醒。” “别的酒不一定,白酒我十来岁就开始喝,这点儿酒精动摇不了我的意志,陈老板放心,影响不了工作。” “那下次喊你来试酒。”俞立航声音里满是找到了知己的欢喜。 “没问题。”聂逍欣然答应。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ü???è?n?????????????.???????则?为?山?寨?佔?点 第23章 陈秋持的一天,始于电钻的轰鸣。 那声音像一把钝刀,生生割开他的梦境。他躺在床上懊悔不已,不应该那么爽快答应在侧墙上装那个什么机器,可林主任说,者也侧面的巷子有顶棚,又在景区中心,位置最合适,而且陈老板这么有社会责任感,不会不让装的。 人一旦被架在道德制高点,就很难主动下来了。 他在噪音的间隙里起床下楼,却发现正对面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一个洞,周围墙面斑驳,像是被不明生物啃了一口。 惊讶只维持了几秒,陈秋持的心情竟然愉悦了起来——今天不用营业! 他慢悠悠地踱出门,正撞见俞立航和俞广乐与管委会的人争执不休。见他出来,俞立航立刻指向他:“呐,该怎么赔偿,跟我们老板谈吧。” 看着聂逍那双装满歉意的眼,陈秋持朝他们略微抬了抬下巴:“没事儿,先放两天假,等他们修好了再说。” 员工们欣然接受了这个意外的假期。 他走近两步,弯腰仔细端详那个瘦长的柜子,好奇道:“这玩意儿怎么用啊?” 周佳阳从人群后面挤过来:“我们学校也装了这个,可以打开来看看吗?” 陈秋持说:“还挺想学习学习,免得到时候没人会用。” “我来演示一下。”聂逍拿出一张使用说明,顺势往长椅上一躺,笑着说,“如果你确认我没呼吸了,就开始胸外按压,然后打开这个机器……” 陈秋持低头看他的脸,面如冠玉,斯文和煦。 “其实,打开电源之后,机器会有语音提示。”他特别认真地在讲科普,“两个电极片,一片贴在右边,上面一点,这里。” 他的制服衬衫材质不厚,隐隐透出些肤色和起伏的肌肉轮廓。身材修长,但是并不瘦弱,陈秋持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他的动作。 “另一片贴左边,大概是这个位置,靠近心脏,对,再侧面一点。” 陈秋持的手,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引导,轻轻触碰上去。 “然后呢?”他问。 “呃——”聂逍的话戛然而止,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