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第一天,本来应该好好约个会的,你要补给我。” “好~过两天就补。” 聂逍睡过的躺椅还留着他的温度,陈秋持半躺着,又被盖了一个毯子。见聂逍坐在身边端详他,陈秋持伸手勾住他一根手指,随即闭上眼。 “你期待的恋爱是什么样的?”聂逍问。 “没期待过。我一直都觉得,两个人能在一起是偶然,是意外,不能在一起才是最常见的事” “这么悲观?” “可能也算看得开吧。” “我想问个问题,你先答应我别生气好吗?” “我现在站起来都费劲,没力气生气。” “你和周总……有一段过去是么?” 陈秋持睁开眼,又望向窗外,低声说:“我知道他喜欢我,也帮过我很多,或者说救过我。他把我从一个死气沉沉的环境里拖出来,给我工作,我很感激。对他……我想拒绝又不敢。说真的,他对我太好了,我不忍心。” “因为什么分开的?” “实际也没有真的在一起过,他去上海没多久就结了婚,有了孩子,我不能接受。” “昨天,我抱你,你拼了命地挣脱,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对吗?身体方面的。” 陈秋持的眼神凝固了,手抖动一下,显然被聂逍看在了眼里,忙说:“没关系的,我不问了。” “有。有一次,他喝多了,想要……那什么。”陈秋持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似乎又蒙上了一层灰,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深吸一口气,“当时我很久没出现过的愤怒又回来了,我打了他,自己也受伤了,离开上海的时候很狼狈,很屈辱……总之,对那个人,我恨他,又怕他。” 陈秋持握紧他的手:“我躲你,不是对你,是我自己没办法接受——” “不说了,我明白。”聂逍打断了他,连人带毯子一起抱住,“别怕,我在。” 陈秋持想起了那个说“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人,闭了闭眼,在心里和他说了永别。 病好之后,陈秋持终于下定了决心,去一趟他必须面对的地方。 俞铠的父母早已得知噩耗,所以他到了养老院,进了门,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跪在地上。 “咚”一声,决绝且沉重。 俞铠的父亲躺在床上,挣扎着想扶他,自己又动不了,只能侧过身,努力朝他伸出手。俞铠的母亲因为帕金森,右手臂没办法伸直,总是端着什么东西似的,晃动的幅度很大。她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弯腰拉住他,却显然无力拖起一个大男人,最终干脆坐在了他身边,紧抓着他的手:“起来孩子,秋持,别这样,不怪你。” 她脸上有泪,语气却是平静的:“我们呐,从很早以前就做好了铠铠会出事的心理准备。小时候担心养不活他,长大一点又担心他惹出祸来,我们早就认命了。秋持,他每次来看我们,都说过得特别好,有你们照顾着,有工作,有立航带他打游戏,有广乐给他做好吃的,他脑子不好使,但是命特别好,活得快乐,就够了。我们不难过,你也别伤心,啊?” 陈秋持依旧跪着,低着头,沉默得像棵久旱的植物。 见他不肯起身,她轻轻叹气,继续说道:“铠啊,他简单的一辈子只有一个愿望,当兵、当警察、当消防员。以前我们把他关在家里,只要外面一有警车经过,他就趴在窗台往外看,羡慕得不得了。临了,也算是实现了。秋持,好孩子,你帮我们照顾他好几年,你也知道,在他心里,或者说在我心里,他是个好孩子。他看到着火了,他就要去救火,这……能算是牺牲了吗?算的吧,至少我觉得算,他自己心里,肯定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陈秋持说不出话,只能重重点头,泪一颗一颗摔在地上,悲伤散成无数碎片。 随着者也开门营业,俞湾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再次恢复人潮如织的热闹景象。小长假的到来,让景区迎来了新一轮的客流高峰。为了缓解停车压力,高速出入口新增了一个免费停车场,有源源不断的接驳车往返,景区周围的交通一下子顺畅了很多。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i????ū?????n?2??????⑤?????????则?为????寨?站?点 店里聊起这件事,陈秋持冷笑一声:“呵,非得死一个人,他们才知道想办法解决问题。” 他忘了聂逍正坐在身后吃午饭,闻言抬头看他,有些惶然。 陈秋持立刻解释道:“对不起啊,我不是冲你。” “我知道。”聂逍放下筷子,“其实,全国几乎所有的景区,在规划建设初期,都没有预计到这两年能出现这么庞大的客流,配套设施跟不上是必然的。” “嗯。”陈秋持点了点头。 “这不是找借口,出了事之后,我们立刻就去公交公司和其他租车公司协调了。” “是啊,你们也需要做很多工作才能落实这个事儿,挺不容易的。” “接驳车还算顺利,地铁站那边有个烂尾楼,我们也正在联系,看能不能变更建筑用途,改成停车楼,这样不只是景区,周边楼盘车位紧缺的情况也能缓解一些。” 俞立航插话道:“哦,那个楼啊,都长草了。我们小时候的恐怖传说都是山上有什么什么,现在小孩子听的鬼故事,八成都发生在那个楼里。” “那个楼是——”聂逍突然看了陈秋持一眼,欲言又止,“是,荒废挺多年了。” 陈秋持从那一眼里看出些异样,联想了一下,试探地问:“你是想说,那个楼是周乘的?需要我去跟他说一下吗?” 聂逍立刻拒绝:“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也没关系啊,我现在跟他保持表面的和平,相安无事,如果我要求,他应该会配合。” “可我不想。”聂逍的声音沉下来。 陈秋持明白他的“不想”,点点头。 聂逍换了个话题:“对了,我们在小程序上做了一个预约系统,虽然不卖门票,但凭预约码可以去一些店铺领赠品,我这两天正在联系咱们街上的商户,你们有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 “弄这个干嘛,招揽生意么?我们都快忙死了。”俞立航笑道。 “除了宣传,其实可以通过这个来测算未来几天的客流量,做好疏导工作。” 陈秋持笑了:“我怎么感觉你不是来吃午饭,倒像是来汇报工作的。” 聂逍的笑容黯淡了下来,慢慢地说:“其实,铠哥的事,对我们来说也是很惨痛的教训,我知道什么都不能弥补,只能尽量多做一些,规避以后的风险。” 小长假的这一周,俞湾在乱中有序中平稳度过,也算有惊无险。 聂逍刷社交平台总是很忙碌,一会儿用官方账号回复提问,一会儿又切小号给每条夸者也的帖子点赞。然而这一篇,翻到最后一张,是陈秋持和俞立航相视而笑的照片,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