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耐心,弯腰钻进了店内开了灯。 梁奚禾仰头看着店招上的大字:夸父重机俱乐部。 字体还特意设计了那种热血动漫的感觉,让她瞬间想起了那些动不动就把“叫爸爸”挂在嘴边的中二男同学。 “禾姐,进来吧,我们的车都在里面。” 外面这两间凌乱地堆着零配件和工具,梁奚禾小心地寻着空档往里走,路过一间像办公室的屋子,她多看了两眼,夏末挺起胸膛:“我们是正规俱乐部,你看,有专门请修车师傅坐堂的。” 梁奚禾很给面子地点点头。 过了一道门来到后院,夏末将灯全部打开,停着几辆重型机车的两个大开间豁然出现在眼前。 夏末小跑到一辆荧光色的夸张异形风格机车前,献宝似的:“这是我的。” 梁奚禾扫视过去,却被另一辆全黑的哈雷惊艳到,忍不住走近欣赏。 夏末讪讪地蹭过来:“禾姐,你的车什么时候到?” “后天。” “那正好,后天周末我朋友回来,他比我懂,让他帮你看看。” “嗯。” 梁奚禾跨坐到哈雷上感受了一下,她1米69的身高,双脚落不到地。 见她对这部哈雷感兴趣,夏末又卖弄上了:“这就是我那朋友的车,他自己改装过的,会玩吧?” 梁奚禾理直气壮地说:“不知道,我又不懂车。” 夏末:“……” 他还要再说什么,她已经下了车在看手机。 【梁小姐你好,后天见面如何?请带上律师,我希望当场敲定婚前协议。】 第5章 夏末看着她露出像慕斯蛋糕般甜得绵密轻盈的笑意,哟了一声,坐到机车上吊儿郎当地八卦:“男朋友?” 梁奚禾爽快地回复了孟翰泽:【OK,时间地点你定,我尽量不迟到。】 等了片刻对方没再回,但她收起手机时仍是心头一松。 联姻计划终于八字有了一撇,这段时间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即将被她握进手中,有了武器,她在这场自由之战里才有了胜算。不过夜长梦多,不写完这个八字,她暂时不会对外界松口。 对着夏末只说:“不是。” 不过因为心情好,在别的事情上她格外好说话,“你们俱乐部一年会费多少?我交给谁?” 夏末精神大振。 这家俱乐部就是他跟朋友自娱自乐的,不参加比赛自然没有奖金和其他商业收入,加上两人还在上大学,都是瞒着家里用零花钱玩车,就一直玩得穷嗖嗖的。 今天财神爷来了,夏末狗腿地笑着:“跟禾姐还讲什么会费,您看着给就是了!” 梁奚禾不懂行情,她的杜卡迪是在英国经人介绍买的,落地差不多折合人民币近40万。偶然听说夏初的弟弟玩车,她就决定回国以后自己只管开车玩,把保养和修理全权交给他,唯一的要求是更换的零配件必须是原厂件。 梁奚禾粗略估算了一下:“那我先给你转50万,算储值卡吧,用完了你就跟我说。” 夏末装模作样地打千作揖:“喳,谢主隆恩。”又殷勤地跑去拿了两个头盔,“禾姐,我送你回家。” “打车吧。” 她没接,不想戴别人的头盔。 。 今晚诸事顺利,回到双子大厦才21点。 梁奚禾泡澡出来,穿着她那件黑金巴洛克长浴袍去客房找雷迪,在门上轻叩两声,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又敲了两下,雷迪才来开门。 放下盘发,脱下职业套装换上白色毛衣的雷迪,多了几分温婉。 “在干什么?我没有打扰你做开心的事吧?” 梁奚禾笑眯眯地打量她,葡萄眼中满是戏谑,雷迪无语地嗔她一眼,将门敞开让她进去。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边的书桌边亮着一盏台灯,桌面上摊开着几本书。 “你又在自学?” “嗯,刚刚戴了耳机,所以没听到你敲门。” 雷迪家境清寒,本科毕业后没有条件继续深造,但陪读的这几年从来没放弃过专业学习。 梁奚禾佩服也尊重她的私人时间,问道:“你不是说连廊那里有私人酒吧吗?我打算过去喝一杯,你是继续看书,还是跟我一起?” 两人倒时差,这会儿都还不困,正好雷迪也学累了:“一起。不过你最好换件衣服。” 梁奚禾低头看一眼:“在家谁还不能浮夸一点呢?” 雷迪提醒:“连廊是跟西楼公用的。” 想到地库那几辆陌生轿车都是沉稳的黑色,邻居是男性的可能性很大,梁奚禾顿感不便。 回房换装后,她哼着歌,脚步轻快地跟着雷迪走。Gucci这款粉色的圆领长袖卫衣,胸前有小熊印花,衬得她像一颗即将成熟的莓果,青涩娇憨中又透着甜。 刷指纹过了两道门禁,她们到达今晚的目的地。虽然被称之为连廊,实际这是一处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因为不对外开放,里面空荡荡的。 服务生接到消息已经等在连廊入口,接到她们后便安静地领路,朝纵深处的酒吧走去。 因为是私人场合,室内设计就没有做太多实体隔断,而是运用中式园林移步易景的方法,一处打造了一个主题。 从东向西,先是中式餐厅,布置着黄花梨木云石圆桌和十把官帽椅,硬木椅子谈不上舒适,梁奚禾不感兴趣,脚步未停。 多宝格上精美的瓷器和摆件错落有致,绕过去后是一排比她人还要高的绿植,将一张西式宴会长条桌围在中间。今晚没有宴客,但餐桌花艺仍然考究,怒放的胡姬兰让水晶杯折射出紫色的光线,雅致神秘。 不同主题的空间里,背景音乐也不一样。当她们走到连廊正中间时,播放的是欧根杜加的《降e小调圆舞曲》,烘托出极致浪漫的氛围,梁奚禾几乎立刻喜欢上了这个位于四百多米高空的圆形舞池。 可惜她没有可以共舞一曲的对象。 继续西行,服务生介绍接下来会经过一处温室花园,尽头就是酒吧和茶室。 花园中温控明显比其他几处稍高一些,种植的多是蔓绿绒、苦苣苔和鸟巢蕨之类的热带植物。植物掩映的长廊中有一处卡座,允许人停留在此,享用一杯咖啡。 快到酒吧,想起梁奚禾脆弱的胃不能喝酒,雷迪向服务生确认:“有无醇饮料吧?” 服务员点头,梁奚禾马上抗议:“其实偶尔小酌几口,无伤大雅啦。” 雷迪无情地揭她伤疤:“想想你那时候胃疼还要被扎针,惨不惨?” “……” 就在梁奚禾因为失去了微醺俯瞰城市霓虹的情调而失落时,她们止步在酒吧的入口处,被酒吧里正趴在吧台上哭泣的女生,打乱了今晚的放松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