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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1 / 1)

放心,没有别人,也没有女眷。” 江枕玉:“……”是你好像该更不放心。 应青炀继续补充:“你昏迷不醒当然事事都得要人照顾,而且你还不配合,知道我给你换衣服废了多大力气吗?” 江枕玉深吸了一口气。 应青炀还嫌不够,“喂药的时候也得我亲力亲为,更别提其他的……” 江枕玉略一翻身,拉上棉被,不说话了。 应青炀盯着他的背影,忍了好半天,才终于哈哈大笑起来,“你放心,你醒来之前因为重伤,几乎和尸体没什么差别。” 勉强还能保住一点形象,但也不多。 不过他刚把这人带回来的时候,看那脱衣有肉的身材和流畅的肌肉线条,就知道这人是学过武的,可惜这些天熬下来,已然清瘦得没有人样了。 应青炀叹了口气。 江枕玉:“……”他拒绝去想这个满脑袋成婚娶妻的臭小子在惋惜什么。 江枕玉一想到自己被无微不至的照顾过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这天以后江枕玉便开始自力更生。 喝药、吃饭,自己进食,甚至尝试做腿部康复训练,只要是需要人帮助的事情,江枕玉都要自己动手。 看着仿佛他多么有求生欲似的,实际上都是被逼无奈。 江枕玉从未这么清晰地明白一件事。 这小混蛋是真的对他没有半点嫌弃,只要他说一个“不”字,应青炀就会亲自上手,或者在江枕玉的拒绝下退一步。 ——在江枕玉不知道的时候亲自上手。 于是江枕玉从习惯性地推据转变为了习惯性接受。 如果此刻两人的身份立场完全调换一下,应青炀估计会想试探一下这个照顾的底线在哪里。 并在激怒对方的边缘反复横跳,不过好在,江枕玉不会这么不理智。 他骨子里有种被打磨过的,属于世家公子的风度。 俗称,死要面子活受罪。 人长久卧床不起不但身体上会受折磨,心理上更是。 没有人比应青炀更清楚这点。 但缺少了这种接触之后,江枕玉单方面把两人的距离拉远了,应青炀倒是一如往常,话密得让人难以忍受。 不过两人之间的相处反而更加和谐了,颇有些相敬如宾的感觉。 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 应青炀其实也不是个多么能坐得住的人,他在屋子里也闲不住,总会做些稀奇古怪的运动。 江枕玉看不见,但也知道是在强健体魄。 心说要不是冬日里,这人估计早就出去撒欢了。 彼时还在撑着地面做俯卧撑的应青炀自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应青炀又没有不良于行,长时间待在屋里会让一个人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憋出内伤,所以自从江枕玉醒来之后,就会偶尔出门。 只不过时间都不长,大抵还是无止境的风雪限制了发挥。 江枕玉每天无所事事,留心观察过自己的这位债主。 对方每天会出门一段时间,走之前带上书桌上的某样东西,长吁短叹,极度不情愿,仿佛要出门奔丧。 回来的时候更是像丢了半条命,好似被什么东西吸了精气,趴在桌案上半个时辰都缓不过来。 刚开始症状还比较轻,只在长吁短叹的范畴,明显是有什么烦心事。 江枕玉礼貌地没有过问对方的私事。 后来就逐渐有点不对劲起来,原本整日的唠叨也不继续了,也不抓着他聊天了,整个人萎靡得厉害。 江枕玉都忍不住怀疑这人是不是得了什么不能治愈的顽疾。 比如今天。 江枕玉正坐在床榻上按摩左边小腿。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他的恢复速度一向异于常人,隐约觉得再过不久,或许就可以撤掉夹板尝试下床走路。 他侧耳听了一会儿,由于对方的反应过于生动,简直能在脑子里想象出模糊的场景来。 “滋啦——” 这是某人拉开木头椅子发出的响声。 “啊啊啊啊哼哼哼哼……” 这是某人烦躁地开始突发恶疾。 “砰砰砰——” 这是某人烦躁地用额头匀速敲击桌面。 江枕玉:“……” 明明看不见,对方的样子却能轻易浮现在脑海中,只不过面容模糊。 不知怎的,他仿佛看到一只大型犬科生物在眼前耷拉着尾巴和耳朵,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 ——简直是虐待。 从前看别人养狸奴都没有这么折磨的。 江枕玉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何事如此烦恼?”江枕玉微微侧头,被轻纱遮住的双眼精准地循声捕捉到了应青炀的位置。 垂下的眼纱下方沾了点血迹,暗红色染在白纱上极不相称。 应裁缝心虚的视线飘了一瞬。 他学艺不精做了件残次品这种事,还是不要让江兄知道了。 那人哪怕是坐在床榻上,脊背也仍然挺直,像回青的松柏,只要环境适宜,便会逐渐在暖意中显现出风采。 这破落的房间陈设,带血的白纱,也没能打破这人的风雅气度。 应青炀只看了一眼,便微微抿唇,转回身,发泄似的用额头继续撞着桌面。 一边撞一边郁卒地道出实情。 “夫子说我脑子里装的都是水,让我好好倒倒。” 江枕玉看不到的桌面上,还放着一张宣纸,最次等的宣纸粗糙厚实,在应青炀的捶打下也没有半点变形走样。 上面乱七八糟的字迹还带着姜太傅犀利的评语:狗屁不通。 事情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江枕玉的身体正在慢慢好转的事情瞒不过姜太傅的眼睛,在知道这位“皇子妃”已经能够生活自理之后,姜太傅终于图穷匕见,把之前婚书那一茬又翻了出来。 “江兄啊……我这人平生最讨厌两件事。一是治学,二是作文……” 应青炀的脑门停在宣纸上,生无可恋地抱怨着。 姜太傅拿这篇莫须有的婚书作为切入点,仗着之前应青炀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挟药材以令皇子。 从婚书格式到内容再到文中应有的深意,引经据典,试图另辟蹊径让知识以诡异地方式进入应青炀的脑子。 应青炀硬生生被折磨了小半个月,宣纸上的批注一直没有变过。 他越想越气,嘴里再度发出烦躁的呜咽声。 ——不带这样的。从前太傅可没这么执着地让他做文章啊。 江枕玉懂了,原来这人每天风雪无阻地往外跑,是要去夫子那里听学。 以他在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的经验来看,这个村里的人大多数沾亲带故,救他这位大概是因为年纪小,很是受照顾。 否则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这少年上哪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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