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许是好奇是哪位客人来拜访,这才过来瞧瞧。” 那少年轻轻扬眉,“那身后这位是?” 薛尚文看这人不顺眼,但也知道他身份不简单,便不耐烦地介绍道:“这是我一好友,姓姜,我带他来府上转转。” 动作间尽显敷衍。 那少年把玩着?折扇,似乎也知道自己未表明身份,没有介意薛尚文的无礼。 反倒是他身边的崔隅,一眼便认出了应青炀。 “是姜兄吗?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崔隅表情惊喜,向?身边的贵人介绍道:“这位就是之?前我说过的救命恩人。” “哦?”少年晦暗的视线直直越过薛尚文,落在应青炀身上,忽而轻笑道:“江小公子?真是心善,多谢你救崔隅一命,可帮了本公子?大忙了。” 不知道是不是应青炀的错觉,这人在说话时似乎把“江兄”这两个字故意咬重了些,听起来居然有几分咬牙切齿。 应青炀道:“崔兄已经谢过多次,小事?,不必再提。” “江小公子?真是有肚量。”少年人从座位上站起身,他向?应青炀走近几步,审视的视线落在应青炀身上。 那视线从头到?脚一寸一寸扫过,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挑剔和嫌恶,让应青炀心底忽地升起了无名火。 ——这厮看什?么?呢?眼睛不需要捐出去?罢。 应青炀借着?帷帽翻了个白眼。 少年人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又?问:“江公子?为何戴着?帷帽,可是对容貌不自信?” 应青炀声音渐冷,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敌意:“以色侍人才会时时在意容颜,公子?缘何有此想法?” 少年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用折扇掩唇,“噗嗤”笑出了声。 “是本公子?冒昧了。” 他眼底的轻蔑不减,又?对上首位置的薛家大小姐道:“薛小姐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当年薛老爷子?错过的东西,如今你还有机会再拿回来。” “本公子?来姑苏本是有重要的事?要做,帮崔隅只是随手为之?,薛小姐肯定会做个明白人吧?” 说罢,他不等人回应,手里折扇“唰”地打开,闲庭信步似的离开中堂向?外走去?。 走到?一办又?回过头来,看着?应青炀道:“江公子?,明日崔家宴会,希望能在崔府一叙。” 少年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薛尚文盯着?那背影,面色狰狞地冷哼一声。 薛大小姐的脸色还好,她几步走上前,狠狠敲了薛尚文的头,“带客人进府也不知道消停,真不怕闹出事?端来,还好那位没计较。” 薛尚文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忽然被亲姐敲头,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果然是个大人物,唉,我就是没忍住嘛……你不知道今天有多气人……” 薛家大小姐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应青炀,“尚文,这位是刚交的朋友?” “是新邻居!他想借咱家的销路,卖一种新式皂角。东西我试过了,绝对能成为硬通货!” 薛尚文信誓旦旦地说着?。 应青炀觉得谈生?意的时候到?了,自己也得有点诚意,便把帷帽一摘,抬手作揖:“薛当家可以先看一下东西,再谈销路的事?情不迟。” 薛大小姐点点头,心说看来这人对自己的东西很有信心。 她抬眼极快地打量一眼应青炀的长相,到?了嘴边的话忽然拐了个弯。 转头看了看薛尚文,又?仔细看了看应青炀的眉眼,顿时觉得这销路的事?可以先往后放一放。 她神?情复杂道:“就算随之?不行了,你也不能当着?他的面找个长相有几分神?似的人来替他。怎么?不得避着?点?” 薛尚文倏忽间瞪大眼睛,“哈???您说什?么?胡话呢???” 应青炀:“……啊?” 不是,就出来逛一圈他怎么?就成替身了呢? 第70章 由俭入奢 薛大小姐见两人具是一脸…… 薛大小姐见两人?具是?一脸震惊,表情也?不似作伪,这才勉强相信是?自己想岔了。 应青炀挠了挠头,表情尴尬,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往这么古怪的方?向发展了。 薛尚文在原地跺了跺脚,“哎呀人?家还都夸你有鹰隼一般的眼力,怎么见个人?就胡说八道,平白污蔑我。” 薛大小姐又仔细看了看应青炀的眉眼,她神色有些迷惑,但还是?摇了摇头:“是?我一时糊涂。” “不过,你见随之时他已经过了这般年纪,又身?子亏空瘦得脱了相,看着的确长得并不相像。” 的确,薛尚文记忆里的李随之一直都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很多时候很多事,都得他帮忙才行。 李随之没他活不下去?。这是?薛尚文很早之前就明白的事。 也?难为了李随之,这幅模样都能把薛尚文诓到手?。 可李随之也?有过意气?风发的时候,当年在旧都,谁不知道李家小公子风流倜傥,也?算是?个大才子。 即便不能入仕,许多文人?墨客也?争相拜访,愿意同他流觞曲水吟诗诵词。 薛家当时还入不了李随之的眼,但薛大小姐曾经见过少年时代的李随之,那时男人?眼角眉梢中还不似如今,带着难以抹去?的阴狠和算计。 与?面前这位少年有些相似。 薛大小姐问:“你是?江南人?士?莫非是?旧都人??” 旧都便是?现在的江都府,主城已经沦为一片废墟,整个州府城内除了驻守的官兵没有几个活人?。 江都府的世家大族平民百姓,大多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薛大小姐还是?觉得面前这少年或许与?李家有些渊源,故而?有此一问。 应青炀稍稍抿唇。 他的身?世不能与?外人?言说,他虽是?大应末代皇子,可没有人?知道他的母妃是?谁。 就连救他的姜太?傅,也?对他母亲的事知之甚少,好?像那个苦命的女子,没能在史书上留下只言片语,也?从未活在任何人?的眼中。 莫非他母亲真是?当年的李家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家风光那么多年,做惯了卖女求荣的事。 应青炀扯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不知。我祖籍的确在江南,但早年逃难到北境,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具体位置在哪我自己也?不知道。” 应青炀要说自己不是?江南人?士才会遭人?怀疑呢,他在北境磋磨了那么多年,还是?一眼能让人?看出点江南水乡的风韵,倒也?不必如此掩耳盗铃。 薛尚文点点头,“他是?随伴侣从北境回江南的,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两个都看不出一点北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