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凌岓饭都没吃,就急匆匆赶到四合院了。
“来这么早啊,坐下一起吃!看我今天买的咸豆花、小笼包,还有粢饭团,还有…”
“等等再吃,等等再吃。”凌岓打断了卫斯诚对一桌食物对介绍,“昨晚回去,我跟我妈聊了聊。她说她学校农学实验室有一个合作的饲料厂,经常来送货的人是个哑巴。”
“这么巧!”卫斯诚筷子都忘了拿,“这算不算踏破铁鞋无觅处!”
“算,当然算,但只能算一半。另一半得我们去看看,拍个照,然后让老洪认一认才行。”
“先吃饭,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姜泠递过去两双筷子,“还有就是,替我们先谢谢阿姨。”
按照何槿颐给的地址,三个人饭后驱车来到这家“禾城大才饲料厂”。何女士事先托同事给饲料厂的经理打了招呼,三个人借着农学生学习的由头,十分顺利地来到了经理办公室。
几番装模作样的学习和寒暄之后,凌岓总算拉近了和经理之间的关系。
借着经理聊起饲料分装和送货的劲儿,他总算找到了打听的机会,“送货确实是辛苦,不管冷热都得到处跑。像经常去我们学校送货的那个哑巴大叔,想想都觉得我们没有他的毅力。”
“唉,说的就是。”经理点点头,跟着凌岓把话题转到了哑巴身上,“你说的那个大叔,就经常去给你们送货的那个,那也是个可怜人。他小时候发了场高烧,就成哑巴了;刚结婚没多久,老婆又因为意外不在了。好不容易在我们这儿有个稳定的工作,这不前两年送货的时候,被车轱辘压了腿,现在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真是个可怜人…”
“唉,谁都不容易。”卫斯诚跟着附和。
“刚好,我们这次来带了点东西,里面有一些是给大叔的,就当谢谢您和大叔了。您看一会儿要是方便,我们和大叔见一面,也能当面感谢他这么长时间风雨无阻地给我们送饲料。”凌岓说。
“不用这么麻烦,我帮你们转交不就行了!”经理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打保票。
“不麻烦,不麻烦!”见状,卫斯诚赶紧补上一句,“当面感谢才有意义,还是我们当面谢吧。”
“那也行,一会儿我就把他叫过来,反正他今天也没排班。”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穿着工作服的哑巴就跟着经理进来了。他的背有些佝偻,脸上遍布皱纹;姜泠等人和他打招呼时,他还有些局促不安。
“叔叔好,我们是来这儿学习经验的学生。我们老师和您比较熟,就让我们顺道给您带了点东西。”
哑巴摇摇头,用手比划了半天,又把礼物塞了回去。
“哦,老黄说,那都是他的工作,不用这么客气。”经理解释道。
“不客气不客气!”凌岓很会随机应变,装出一副难色,“主要是除了听老师的话,要懂得感恩之外,我们还想和你们合个影。因为这次来饲料厂是算实践学分的,回头交作业的时候要上传照片,所以…”
“那好说,不就合个影嘛!”经理爽快答应,“早说嘛!要不我再给你们开个实践证明?把我们这儿章子给你们盖一个。”
“那谢谢您,不过还是先照相吧。”直到说出这句话以前,经理都没怎么注意过姜泠。
合了照、拿了证明,三个人总算完成了任务。一出门,路上的尘土四起,车子直奔医院。
“就是他。”洪钟看了照片,不假思索地确认,“你们真够快的,这才多长时间就把人找到了!”
第41章 篇四:债中罪·两封葬礼请柬
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凉风从窗外习习吹来,把人心里的急躁吹得一干二净。认完人,洪钟开始抱着剥好的松子啃,饶有兴致地听来探视的三人讲述此次藏北之行的经历。
“你们估计是遇到达氏鳇了。”听到大湖搏斗的情节时,洪钟不忘科普,“锥形体,三角尖吻,菱形骨板,这听着就像达氏鳇。成体达氏鳇有的能长到五六米长,几十斤几百斤那都不是问题,刚好和你们说的‘体型巨大’对上了。”
“据说这种鱼源起于白垩纪,古时候都是作为贡品进贡给皇家的。但现在估计不行了,现在人家是国家濒危保护动物,很少再能见到这么大的野生成体,你们能见一面,也算幸运。”
“呵呵,这种幸运还是换个人享受吧。”卫斯诚摸了摸自己的尾椎骨,只觉得倒霉。
“不过,达氏鳇虽然是淡水鱼,也不应该出现在西藏啊。按照常理,你们应该在东北那一带见到它才对。什么黑龙江、乌苏里江、松花江才应该是它们的老家,怎么会跑到西藏去呢?”
“说不定是游过去的,也可能是那一支东北鳇鱼的亲戚。”凌岓用开玩笑的语气猜测,顺带递给洪钟半袋刚剥好的糖炒栗子,“话说回来,那个溶洞是怎么回事儿?是谁的墓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