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我家里有一块祖传的玉玦。但不知道它是不是以前被摔过,缺了好几角,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嘶,这可不好办了。”彭越一听,就知道这事有点棘手,“你要说磕了碰了我还能给你补好。再不然就是摔碎了,但碎片都还在,那也是可以修复的。可你这个是缺的多,还没有料子可以补,那就不好办了。”
闻言,江云失望地叹了口气,手里挂着米线的筷子也放回了碗里。
彭越最见不得浪费粮食,尤其还是他最爱的食物。看见姑娘兴致缺缺不吃饭,他赶紧继续说,“这样吧,一会儿吃完饭回店里,你先把东西给我看看再说。”
江云一听,又高兴起来,连声道谢后,才尝出这家米线的美味。
回到店里,彭越挂了一块“打烊中”的牌子,又把战友和顾客带进里面的房间,这才让江云把玉玦拿出来。
这玉玦通体雪白,因为缺了四个角,所以描述不出具体的形状;它看起来光泽极好,一点杂色都没有,摸起来的手感更是细腻温润,一看就是好玉。
凌岓看着这玉眼熟,却又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曾经见过的那块。
“东西是好东西,就算有残缺,挂出去也能卖个非常可观的价钱。”彭越把放大镜拿开,“但要说修补,那实在难。且不谈工费,能不能找到差不多的料子都是个问题…”
门口的风铃响了,毛绒猴子叫出一声“欢迎光临”,走进来一个和江云差不多年纪的姑娘,中断了彭越继续往下说。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请了五天假吗?”彭越面露不解,但也没忘了给另外两人介绍,“这就是阚铭阚师傅,在玉器修复上很有一套。”
阚铭冲两人点点头,然后又转过去对彭越说,“你有没有认识的人能帮忙找遗骨啊?”
“找…找什么?”彭越瞪大眼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找遗骨!”阚铭重复,“家里老人唯一的愿望就是找到太爷爷的遗骨,然后好好办个下葬仪式让他落叶归根。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不能拒绝啊!”
“大妹子,你有没搞错?我又不是大罗神仙,人活着我还能帮你打听打听,人都没了,我上哪给你找遗骨去?”彭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就想让你帮忙打听打听,我太爷爷是参加抗日的时候牺牲的。可那时候我奶奶年纪小,也不知道他牺牲的具体位置。”
“那在哪场战役里牺牲的知道吗?”
“不知道。”阚铭摇头。
“那你总得告诉我点信息吧!抗战时期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战役,我怎么知道你太爷爷是在哪个战场上牺牲的?”
“嗯,你等我再问问。”彭越说的对,阚铭当即拿着电话出去了。
江云在一旁听着,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找到遗骨不是件难事。
第65章 篇五:沙场征人·熟悉感
阚铭接完电话,在纸上刷刷写下几个字,郑重其事地拍在桌子上,对彭越说,“老板,拜托了!”
“行。”彭越拿过纸条,答应得很爽快,“回来!帮我看看这块玉。我是觉得不好修复,你看呢?要是有办法,就趁早给人修好。”
阚铭瞥了一眼玻璃台上的玉,一拍胸脯点点头,让老板放心。
她笑眯眯地给两位禾城来的客人沏了壶茶,把玉拿到一个小房间里关上了门。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手套、口罩、镊子;显微镜、衬布、防护服…阚铭穿着打扮很利索,做事更是讲究专业高效。把与修复工作无关的人留在外面,一来避免他们着急,二来避免不懂行的人指指点点。工作时间,修复室闲人免进,就是老板也得在外等着。
看这专业的架势,江云很放心,不无羡慕地说,“我以前看过一个纪录片,叫‘我在故宫修文物’,特别佩服里面那些做文物修复工作的人。他们不仅学历高,一般还有非常高的耐心和细心,属于那种在体力和脑力上都很优秀的人。”
“活到老学到老。你要真感兴趣,也可以抽空试着入个门。”看眼前人满脸羡慕的样子,凌岓觉得甚是可爱,“或者我先试试,要是我这种笨人都能学到一点,那你肯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