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晚适时出声:“王上还是决定了要去么?奴婢已将一切都收整好了,马车也已备好,即刻就可出发。”
华臻淡嗯一声。
是要去看看商初究竟想要如何的。她做事向来喜欢亲力亲为,不喜事件在她眼皮底下有什么变数,既然商初给她设了圈套,她不去钻钻又怎么对得起他呢。
渊眠去牵马车,过来时顺嘴问华臻:“苻笠未吵闹着要跟王上回来吗?”
“自然是吵了。”华臻被期晚搀着踩上车凳,“我说过段时间再去接她,他们那么久未见,是该好好相处一段时光的。”
渊眠笑呵呵上了车驾,耸耸肩,随口喃道:“倒不像她的性子。”
傍晚时几人在一处僻城歇了。
一队暗卫隐匿在树林中,华臻几人要进客栈时,渊眠忽地朝后看了几眼,随后直直冲着一人走了过去,华臻见是那日给她传信的那名暗卫,于是也转了步子径直过去。
渊眠下巴一扬,示意他将负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偷偷摸摸拿了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暗卫瞥了眼华臻,支吾不肯说。
华臻使了眼色,渊眠脚步一飞,下一瞬便拿着东西移回了华臻身侧。
又是一封纸笺。
看样子还是商初写的。
【卫王知道最近商麟要选妃了吗?】
华臻神色不动,把纸笺递了回去,看他这般期期艾艾,她还以为是什么呢。
却听暗卫急道:“太子妃不要信这个,如今殿下与我们这群护卫都失了联系,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怎会好端端在宫中选妃呢?商初定是故意要挑拨你们二人,您要相信殿下。”
他们同商麟一道追随华臻而来,自是最为清楚商麟的心思。商麟将他们留下是要暗中保护华臻给她助力,还有一层他怎能想不明白,殿下的好话是一定要说的,殿下的情敌是一定要防的。
是与不是又如何?这从不在她思索的范畴。华臻有心玩笑,从容道:“哦,就算是假的,可这事却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你说是不是你们殿下的错?是不是他太无能了?”
暗卫拱手,觉得华臻话里带了几分认真,硬着头皮回:“是……”
不是——殿下哪里错了,可他嘴巴一张偏生不敢说反驳她的话来。
华臻嘴角轻掀,转身便走。
渊眠环着剑轻蔑看他:“看清楚些,这位是卫国的国君,不是你们的太子妃,以后不要唤错了。”
“还有,无风不起浪,你若是分得清事理,应当好好与你们的殿下说说,最好让他求得我们王上原宥。”
暗卫只当渊眠也是个普普通通的下属,不禁也刚了三分:“可我们殿下又没做过!为何要道歉?这一看就是商初故意为之!”
“有人生性放荡、朝三暮四,谁知道你们殿下是不是这样的人?”渊眠哼笑,“小兄弟,你是不是搞错了?排着队给我们王上做面首的多了去了,我们王上可从没说过非要选他,是他上赶着来,如今作风不检,道个歉都是便宜他了。”
他气得牙痒痒,他分明都说了殿下不是那种人,渊眠却似有自己的一套说辞,怎么也不听他的辩解。
“哪里不检?我们殿下可是——”
可是从小到大连女子的手都没碰过,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
可他要如何证明殿下的清白她们才会信?
他皱紧眉头,思索间渊眠早就冷哼着走了,徒留他兀自懊恼。
期晚见二人冷着脸回来,凑过去问了渊眠几句:“这是怎么了?”
渊眠却死死盯着不远处华臻的动作,华臻淡然从妆匣中拿出一只尘封的锦盒,擦拭、拆开的动作行云流水——是那把夺目的镶着宝石的匕首。
她继位时商麟送给她的。
渊眠轻笑,低声对期晚道:“两个消息,一个坏的一个好的。”
“先听好的。”期晚极快道。
“燕太子要遭殃了,”渊眠道,“你还记得王上小时候那位竹马公子么?”
这是她们二人给那公子取的代称,从小便相识的两小无猜便是竹马公子了。
期晚点头,那是丞相幼孙,因着其姑姑是后宫妃嫔便成日往王宫里去,又因他生得倾城之色,王姬一见他便喜欢得不得了,后来竹马公子对王姬承诺待
一行冠礼便向卫王请婚,可后来偶然一次偷偷出宫,她们竟碰到那公子在外吃花酒,王姬当下面容平静并未生气,一刻钟后却想了法子将他堵在巷中找人蒙着脸打,最后打得快要残废了才停手。
后来竹马公子顶着一头乌青进宫找王姬,王姬状似心疼,暗地又找人给他下药,第二日公子光着身子躺在花楼门口的事全王城都知晓了。
公子跪在王姬身前求她原谅,她只是哭得悲切:“你这么脏了,我实在是不敢要。”
那场面太过滑稽,期晚忍不住轻笑,而后又敛了神色:“你说燕太子……他也去吃花酒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