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加时赛。 气势和精神已经到了他们这里,现场是一片欢呼加油的海洋。 大家自觉地加入这场狂欢中。 加时赛,tc队完全延续了七局下的猛攻,而对方投手已经逐渐心里崩溃,频频失误。 加时赛最终以tc队5比3赢下今天的最终比赛。 等顾星霜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哑了。 全场都在欢呼,大家互相拥抱,庆祝胜利。 应沅一把抱住他,偷偷亲了一大口他的脸。 顾星霜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传来了一声惊呼,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他们的。 是或者不是,都不重要了。 他们在这个球场里,一点也不突兀。 * 比赛结束后,所有人都在讨论刚刚比赛的戏剧性。 顾星霜拿了盆栽后,也忍不住拉着应沅说比赛。 两个人叽里咕噜说了半天,走到场馆外,才想起来他们忘记叫车了。 大部分来看比赛的都是开车来的,很多外地的车牌,大部分都是一家人,还有父母带着小孩来看比赛。 顾星霜看着温馨的一家三口,突然顿住。 应沅看到他的眼神,怕他又想到什么难过的事情,故意挡住了他的视线,问:“怎么了?” 顾星霜笑了笑,神色并不阴霾,反而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轻快。 长久以来,他一直都在试图摆脱家庭对他的影响,执拗地想要证明给父母看,他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他紧绷着神经,像是某种外星生物混入人类社会,学习幸福体面的人类是怎么生活的。 他一一效仿。 他总觉得自己效仿不到精髓,站在人群里的时候,总是那么格格不入的突兀。 如今他悬空着的脚终于落回了地面。 他也成为了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他觉得自己以前像是一直都在追求松弛感的人。 实际上随时随地都绷得紧紧的,伪装松弛感。 现在他突然不再追求这一切,却又莫名地获得了他想要的。 他意识到。 这些东西本就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刻意追求。 人感到快乐了,自然会活成幸福的模样。 顾星霜曾经以为自己足够成熟,如今看来,他根本一直都没有长大,深陷年少困境的囹圄。 那些他以为的长大,不过是他戴上的面具。 幸好,他遇到了应沅,脱下了面具,也终于迈出了永远鬼打墙的第一步,走出了这个困住他的怪圈。 顾星霜打开手机,叫个网约车,然后回答刚刚应沅的问题:“没什么,我觉得我该买车了。” 应沅没想到顾星霜思维这么跳跃。 他以为顾星霜在看人家一家人,结果他在看人家的车? 应沅仔细观察顾星霜,确定他不是在嘴硬,看他真的没有伤心的意思,才放下心。 应沅顺着他的话说:“车子是该买。” “不过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顾星霜不知道怎么和应沅解释车子对他的象征意义,于是他看着应沅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你不能总是坐出租车来,我们也不能总是打车出来玩。” 他突然明白了沈冬枝跟他讲的买车的意义。 一个家庭,的确很需要一辆车。 就像人们买房是为了有一个安稳的家,车子同样是稳定的证明。 他的心有了着落。 应沅听到这话,表情倏地变了,他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凑到顾星霜耳边,压低声音,暧昧地说:“你说得对。” “你到时候开车到我宿舍门口,我当着同学们的面上你的车,让全校都知道,我男朋友开车来接我了。” 顾星霜大窘:“…………” 他还在这里想买车的事情,应沅已经上高速了。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是有点让人耳热。 不过…… 顾星霜语气冷静:“校外车不让进校内。” 应沅撇嘴:“规矩那么多。” 他立刻热情地说:“那停校门口好了,那个更张扬。” 顾星霜没回话,他已经想好了。 他就停距离学校门口一百米那个路口,保证除了应沅自己,一个人都不知道应沅上了他的车。 他们俩晚上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了。 两个人洗完澡,今天甚至来不及亲热。 顾星霜头大:“今天的游戏任务就别做了。” 他们一条的队友今天早就自己做完了。 应沅:“没事,我可是大学生,不熬夜哪里还是大学生?我把两个号做了。” 看到顾星霜露出不赞同的神情,应沅又补充说道:“也不算熬夜吧,12点前肯定能做完。” “明天我上午没有课,可以睡懒觉。” “就是明天早饭你得自己解决了。” 那当然没问题。 顾星霜躺在床上,还是不放心,叮嘱:“你做完任务就睡觉。” 应沅应了两声:“那肯定,我还要抱着你睡呢,一个人坐在这多孤独寂寞冷。” 顾星霜:“……”哪天不贫嘴,就是天上下红雨了。 应沅:“屏幕的灯光会不会太亮了?键盘嫌不嫌吵?” 他们打游戏用的都是外置的机械键盘,都吵得很,堪称宿舍不和神器。 好在他们全宿舍都用,大家一起吵,法不责众。 现在不是在宿舍了,应沅自然小心。 顾星霜躺在床上,灯已经关了,只剩下屏幕幽幽的白光。 这个角度的应沅,他还是第一次看。 光线模糊了他的棱角,黑暗又加深了轮廓的线条。 抿着的唇和时不时敲击的手指,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扎眼。 “一直看我,明天不起来上班了吗?”应沅直到顾星霜的视线扭过头,调侃。 顾星霜把被子往上拉一点:“睡了。” 过了两秒,顾星霜悄然放下被子,看向应沅,却发现他根本没有扭过头,而是含笑看着他。 偷看被抓了个正着。 顾星霜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应沅已经凑上前,轻啄了他的唇:“看来是没有晚安吻睡不着了。” 顾星霜没有否认,反而主动蹭了蹭应沅伸过来的手,像一只乖巧粘人的小猫,还不自知地在撒娇:“早点睡。” 明明才几个晚上,他就已经不习惯只有自己的空荡荡的床铺了。 他想应沅早点上床抱着他,但这句话他实在开不了口。 应沅都在怀疑这是不是某种信号的邀请。 怎么突然这么黏人了? 这还不上床是不是男人?! 他脸上生出两分挣扎,早知道就不做什么劳什子任务了,直接抱着老婆睡多好。 应沅咬住后槽牙,他真怕自己年纪轻轻的,哪天把自己牙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