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19章</h1>
“毕竟也是母亲。还是该当孝顺的。”
冰儿不乐,道:“瞧你像个贵介公子的样子,原来也是个酸文人!”
英祥不由便笑:“好好,我骨子里就是个酸文人。就算为了乃父,也不便与后母闹得过僵了。”
“有什么!”冰儿一甩头,“大不了也就是被我阿玛打一顿!也没什么好怕的。”
“你阿玛还舍得打你?”英祥自然不信,他有三个异母姐妹,母亲虽然对她们淡淡的,父亲却是自小宠不过,姐妹们未出嫁时,老大了父亲还会抱在怀里亲吻,从小娇惯得要星星不给月亮;就是他自己,父亲说要严格要求,却也从未为难过,挨打不用说,想都没想过,连责骂都没听过几声。
冰儿嘟着嘴看看他,托着腮叹口气道:“有什么不舍得!那次用这么粗的荆杖,”她用手夸张地比划着,“我都差点送了命。”
“不会吧!”英祥还是不信,“这样一个闺女,疼还来不及,怎么就往死里打?莫不成也是后娘烧的野火?”
“骗你干什么!”冰儿偏着头看着英祥,“不过倒和后娘无关。那次是我为义兄跟我阿玛闹别扭,他气极了,打得我好惨。几次我都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眼前都模模糊糊的,白茫茫的一片,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突然猛地一痛又清醒过来,只听见雨哗啦啦的声音,还有荆杖呼啸着打下来的声音,疼得叫都叫不出来,牵着浑身都疼,仿佛我活着就是为了受这疼痛来的。当时真希望自己快点死掉,死掉就不用受罪了。……后来在床上躺了一两个月才勉强养好。”她摇摇头,不忍再想。
英祥却忍不住关心另一个话题:“义兄?你义兄是什么人?”
冰儿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大大咧咧道:“义兄就是义兄!我小时候他对我最好了。”
“后来呢?”
“后来死掉了!”冰儿语气很恶劣,扭身不再理睬英祥,心里却有个什么地方楚楚地痛起来,眼睛也酸酸的要流泪。她感到英祥在轻轻拉她的袖子,知道他是在表达歉意,回眸看他,他正一脸温和的笑,暖暖的犹如照耀在她身上的阳光。可他与慕容业是完全不同的,眉眼之间的神态、下颌的线条、笑起来颊边的弧度……都不一样。冰儿愣愣地看看他,终于冷冰冰地把头转了过去:“我要走了。”
“今儿还早,怎么就走了?”英祥似是不舍,但他却很懂事,想了想道,“也是,你也不要和你后母闹得太僵,回去说两句软话,事情揭过去了也就好了。毕竟一个屋檐下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苦两造里弄得乌眼鸡似的?……”
正说着,小豆子连滚带爬闯了进来,见英祥对自己瞪眼睛,跺着脚道:“我的好爷,您瞪死小的,小的也得滚进来——福、福晋来了!”
这一声称呼,几个人都木了。冰儿瞥一瞥英祥:难不成还是个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