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被她按住手背,先是慌乱,再是怔怔的,慢慢却平静下来,心中顿生怜惜,她只有英祥一个儿子,三个女儿都是妾室生的,没有感情,冰儿以前不羁归不羁,此时却楚楚可怜。她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冰儿的手背:“眼睛!这么哭要肿的。”
冰儿用手擦去眼泪,硬是笑了笑:“没事。没事。一时心里难受,跟英祥说,‘观无相故,于未来死生相续,无所爱染愿求,则为无愿’,我们初识的时候他讲给我听,我还不懂,今日懂了。”
福晋想说什么,却无话可说,沉沉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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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英祥和福晋正在家中闲话,突然萨郡王一阵风似的急急走了进来,小丫头打门帘都来不及,他自己掀开帘子就走了进来。福晋拍胸道:“出什么大事了?急得这样?你不是说找达尔汗亲王色布腾商量你们科尔沁的事了吗?”
萨郡王狠狠地喘了几口气,才说:“有一个消息,就不知道有几分真。”
“什么消息?好事坏事?”福晋问。
萨郡王看看英祥,又看看福晋,自己仿佛也难以置信似的,顿了顿方道:“说是皇上要把五公主指婚给我们英祥!”
英祥根本就不相信:“阿玛,你又是听谁胡传的吧!前一阵不是都传皇上要把公主指给阿睦尔撒纳么!会不会过了一阵子又传说要指给别的谁了?”
萨郡王训道:“你别胡说!公主指婚的大事,谁敢乱传?何况,我这是听色布腾额驸说的!”
是和敬公主的丈夫说的,那传言就有八分准了。英祥不由就面露喜色,又不敢确信,疑疑惑惑问道:“那阿睦尔撒纳……”
“我也不知道。”萨郡王老实说道,一会儿又笑了,“管他!这么个公主,也只有我们儿子配得上!”福晋笑道:“可不是么,你儿子总是最好的。”
“对了。”萨郡王又道,“阿睦尔撒纳刚刚封了定北副将军,礼部择了吉日,就要赴伊犁征讨达瓦齐。他说,虽然他不是元太祖的后裔,好歹天下蒙古也是一家,请了我与英祥,还有三额驸、额琳沁亲王他们聚聚,我说不如就我们也再做个东道,为阿睦尔撒纳践行。”他目视英祥,英祥却不耐烦这些应酬,摇摇头不想去。福晋道:“名士派头又来了!去见见世面总是好的,将来你阿玛年纪大了,扎萨克里的事务你能不管?若真的皇上把公主下嫁给你,将来也少不得有职务给你,你现在学着点总没坏处。”
英祥没奈何,加之听到父亲的消息心情也不错,点点头答应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出结果了,是不是挺没劲?
其实吧,理智往往就是和没劲儿结合在一起的,结合得很紧密。
小阿的戏份还没完,敬请期待。
☆、赐封号喜牵红线
福晋忙了几天,累得腰酸,总算妥妥帖帖安排好了为阿睦尔撒纳践行的大宴。阿睦尔撒纳和哥哥班珠尔走进萨郡王行馆,不由有目迷五色之感,及至见到萨郡王和英祥,阿睦尔撒纳才笑道:“我都快迷了路了。叔父,阿睦尔撒纳给您请安了!”说完就要屈膝下拜。
萨郡王连忙扶起阿睦尔撒纳:“阿亲王这不是要折死我吗!我老老脸皮,听你叫一声叔父,这个礼可无论如何受不起!我总和我们家小犬说:阿亲王您是世间少有的英雄,他是锦绣堆里长大的纨绔,何曾了解这个!——英祥,今儿个好好和阿亲王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