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冷笑道:“多好!不用半夜来烦我!想必那里也一定有人把你伺候得妥妥当当的。”
连小奕雯都发现父母间的尴尬和不对劲,她停止了玩乐,先到父亲面前仰着脸叫了几声“爹爹”,又到冰儿面前搓揉她胳膊几下,腻声道:“娘不生气。”
冰儿揽着女儿道:“我不生气。我乏了,进去歇会儿。”起身进屋。
奕雯闪着大眼睛看着父亲难堪又委屈的样子,也不玩了,过去拉着父亲的手,轻轻说:“娘怎么了?”英祥蹲下来亲亲女儿的脸蛋和额头:“乖乖,你自己好好玩。我进去和娘说几句话。”奕雯少有的懂事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父亲进了房门。
英祥合起门,陪着小心说:“我真没做什么!以后这样的应酬我不去了。你别生气了。”
冰儿挺着肚子,自顾自翻个白眼道:“我如今伺候不了你,你不纳妾,就嫖嫖妓也没什么。”
英祥蹲在她面前说:“我不纳妾,也不嫖妓,以后这些逢场作戏也不去了。好不好?”冰儿怒气勃发出来,一把甩开他:“你就是狗改不了吃_屎!如今有了点钱,有了点地位,自然想着有更加年轻漂亮的陪你!什么‘相濡以沫’?你不用来骗我了!你该去哪儿去哪儿,我牢记着不妒忌就罢了!”
英祥给她说得有点受不了,强忍着伸手向天道:“我做过一回对不起你的事,从那次起,自己已经暗暗起誓,绝不会再做第二回!”他的话刚说完,外面可心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先生,邵知州那里打发人来传话!”
英祥颇觉无奈,叹了口气起身开门应对,甫一打开房门,就看见那个及他胸口高的小丫头正站在门边,吓得打了个战的样子。英祥在郁闷中笑了起来,摸摸奕雯的头顶说:“干什么站在这里?”奕雯抱着父亲的腰,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声音“嗡嗡”地瓮响:“爹爹,你不要跟娘吵架!”英祥柔声笑道:“我没有跟娘吵架。你别担心,啊!”
小丫头抬起头,闪着眼睛看他,终于放开手道:“那我进去呵娘说说话。”英祥“嗯”了一声,出去开门。奕雯到母亲面前,仰着脸问:“娘,爹爹惹你生气了?”
“没有。小孩子家家,少问不该知道的事。”
奕雯嘟着嘴说:“我知道的,爹爹昨晚上没有回家,娘生气了!我将来嫁人,不找不回家的。”
冰儿给她说得笑了起来,戳戳她光洁的额头道:“屁大个孩子,都知道嫁人了!不害臊啊!”然而心里的气毕竟看在漂亮的女儿份儿上卸掉了很多,抱着奕雯亲了亲,便见英祥进来轻松地说:“还好,这回不是找我的,是邵知州的夫人找你。身子不适,大约想请个脉,开几副药茶喝。”
作者有话要说:
☆、借刀计厉惩云翘
邵知州的夫人长得颇为雍容,不过女人家上了四十岁,各种毛病就多了,尤其她这种偏富态一些的,湿热痰喘的毛病更容易发作。冰儿给她好好诊了脉,又看了看舌苔,含笑道:“也没有大妨碍,只是日常要注意些。我开些药茶,当茶饮。另外饮食上的宜忌也另外写出来给你,叫厨下做饭菜的时候特别注意。好好调养,过了夏天,入秋收了燥气,就会好得多。”
邵夫人点点头,由衷道:“还是你好!那些郎中也好,药婆也好,只想着弄钱,再没有实心瞧病的!”
冰儿笑道:“我还当过药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