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晟说这话的时候,倒是一旁的慕颜躲着偷笑。
洛浔不明所以,她这十年都是跟着师父在山中,对于江湖上的事情,也只是听闻一二,并未听得洛清和自己讲许多。
之前她归于山野时,便不乏许多前来讨教的高手,但也都败在她的剑下,她向来与世无争,却还是因此名声大噪,一时之间也成了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南闵府的府主,可是个女子,不和女子有过多交涉的南宫将军,竟然还能有个红颜知己?”
南宫晟听慕颜将这话,顿时吓的后背发凉,他回头看着慕颜,一时语塞,只道:“你开我玩笑也罢,莫要将那府主牵扯进来,只是那日回京之时,有不少江湖上的人发难与她,我不过顺路说了几句,她惦着我这个人情,也只说,日后要是去邬城,未有方便落脚之处,可去她府上做客。”
洛浔疑惑道:“南闵府既是江湖上四大势力之一,为何还会有人发难?”
南宫晟对于洛浔的问题,他也是抱有不平:“只因她是一介女流,况且她还是南闵府的儿媳。”
儿媳……南闵府没有其他男丁子嗣吗?
即使没有,也无小姐?怎会让一儿媳执掌大权?
看出洛浔和慕颜脸上皆是一愣,现下还未进城,索性将自己知道的和她们说个明白,免得到时候在府上,或在城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的也不多,多半是江湖上的人说的,府主本是北寂山庄的小姐,当年北寂山庄刚立足于江湖上,那时候南闵府已然是势力之大,北寂山庄欲要与他形成盟友,后来两家联姻,便使得北寂山庄势力越来越大了。”
勒了勒马缰,三人看着远处的城门,那城门头上,刻着邬城两个大字。
南宫晟叹了一口气,多年未来此地,不知变化如何:“南闵府就只有老府主这一脉,他膝下只有一儿一女,老府主去了之后,便将位置交给了他的儿子,只不过少府主刚坐上,不到一年,便暴毙身亡,按理说这位置自然也就是他妹妹来坐,不过小姐那时双腿已废,便不过问江湖上的任何事,于是这般,这偌大的南闵府,边有这儿媳来做主,后来北寂山庄欲要和南闵府合并,府主不允,为亡夫守着着家业,不惜与自己的父亲,断绝了关系,这几年,两大势力势如水火,想起先前如此和睦,到叫人唏嘘。”
南宫晟说完,眼里还带着不忍,他这般模样,倒叫洛浔有些好笑,也不知不觉就说出了话:“南宫将军还说自己不听世间传言,如此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洛浔此话,惹来一旁慕颜一声轻笑,南宫晟顿时脸冒黑线,自己还认真的和她们说这些ha话,她们听进去也罢,反倒还来取笑与他。
这洛浔也是怎么回事,这说人的功夫与慕颜倒是不相上下。
“边关清静无聊,我又向来不过问朝堂之事,还不许我听听那些传言解闷吗?”
“如果林启言见了你,你们两人一定能聊的来。”林启言也是对,传言八卦之事信手捏来,洛浔想,如果南宫晟与他做在一起,聊起传闻来,一定能从白天聊到黑夜。
南宫晟听此,来了兴致:“哦?那小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本以为南宫晟长年驻守边关,以他的性子,不会和其他大臣及子嗣有交情,没想到林启言和他也是朋友,想想,林启言从小和慕颜一同长大。
南宫晟也是与她们一处,三人相交,也是正常,倒忘了这点,林启言还是慕颜的小舅舅呢。
洛浔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又重新快走了起来:“嗯,整日闲得慌。”
邬城的街上与寻常城中一般,若不是知道邬城是何局势,单从这街上都是普通的平常百姓来看,怎么也想不到这里江湖势力盘踞,南宫晟将自己的将士都化作了一般的随从,这样能不引人瞩目些。
王迁与他们一同跟随在三人的身后,三人从街巷里,东绕西绕,这才找到了一座上山的路。邬城靠山而建,山中共有两个不是特别高的山头,北处的山头上修建的便是北寂山庄。
而洛浔他们在的山底下,这处山头上建的便是南闵府,因靠着南边,才唤的此名。
这山上的空气清新,景致也不错,是个练武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走到山顶便见南闵府府门如同上下邬城城门一般。
可见这府中范围之大,门前站着许多的弟子,见来了人,便都将视线转了过来。
南宫晟见此,才说道:“在下南宫晟,应先前府主之邀,特来府中拜访。”
弟子们相互看了一眼,便派了其中一人,进去禀告,不久,便有人从里面出来,这人南宫晟认识,是南闵府的贺管家。
贺管家见来人真是南宫晟,便抱拳行了礼:“南宫将军有礼,府主听闻你来了,便唤我来迎各位,请。”
如果不是对这里熟悉,光是在府中乱走,怕是都被绕着迷路,好在由贺管家带路,一切都省了麻烦。
也有不少弟子停下自己的动作投来目光,多半是看着慕颜,还好慕颜带着面纱,不然又得引起像在阳城一般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