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您消消气,您打伤几个奴才不要紧,若让圣上知道了,还以为您不满他的处决,而在府内大发脾气呢。”
从门外跑进来的人,看着厅内的情形,顿时上前跪地,阻止着慕曚,慕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喘着气,眼里冒着怒火,将跟前的一个人踢倒在地,那人捂着伤处,在地上哀哀叫唤着。
“滚,都给本殿滚!”
慕曚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扔了出去。
仆人们纷纷都弓着腰,慌忙离去:“慕曜!慕曜,哼,他也就罢了,连慕颜那个驸马,洛浔!也想骑在本殿头上,那些人怎么就没要了她的命!让她在本殿面前逞威风!还害得本殿,失了治京府的臂膀!气煞我也!”
马威从走到跟前,勾着身子,让人又备了一杯茶,放到慕曚的身边。
“殿下莫气,左右不过因为圣上和三公主的原因,那洛浔才敢如此,若是让洛浔失了圣上的器重,她便不敢在嚣张了,殿下你想,有这洛浔在,始终是个祸端,也是你成就大业时的一块绊脚石,殿下若觉不快,那我们就踢开她。”
慕曚白了他一眼,但对马戚说的话,也实为贴心,他说的不错,洛浔不容小嘘。
只是……
“洛浔在还未成为慕颜的驸马前,就颇得父皇看重,慕颜得宠,洛浔与她成婚后,成为驸马者,需退出朝堂,如今她不仅没有远离,还有重职在身,可见父皇多么宠信她,你说的轻巧,可有何计?”
“殿下,臣有一堂弟,也在京中,平日里会流连一些风月之处,臣前几日在他口中得知,三公主遇刺那天,白日里,见洛浔一行人,在花楼与太子殿下起了口角,而后动起手来,殿下你想,若是让圣上知道,洛浔娶了自己的掌上明珠,还去寻花问柳,还打了当朝太子,圣上会如何处置?”
慕曚抬头看着他,将茶杯放回一边,发出冷笑:“单凭你堂弟一人所言,不足为证,加上事关太子,父皇未必会信。”
起身在大厅里来回渡步,未了,像是想到什么,大笑起来,心里的气也都疏了大半:“我们得在这个火坑里,再泼一桶油,这火,才能烧的大些,旺些,才能让人烧疼了。”
让人把此事闹大,让城内百姓皆知,父皇想袒护都不能,只有下令重罚,让慕颜因此事蒙羞,抬不起头来,让太子也受到处罚,真是,一石三鸟,快哉快哉。
雅阁内,洛浔从来不从正门进去,只有绕道后面的小巷子里,待看得没人时,轻敲了敲后门,里面的小厮便会传出几声鸟叫。
洛浔在回复几声,这便是他们的暗号,里头的小厮见外头的人能接得上,就知道是自家的东家来了,便开了门,在一旁恭候着洛浔进来,等洛浔进来后,他在仔细查看四周,再将后门关紧。
“呦,有阵子没来了,还以为小浔儿你,将我忘了呢。”
楚莲讪笑着,从房门外端着两盘点心进来,在看着小厮,让人在外面候着,将点心放在桌上后,对着洛浔,佯装恼怒,但是还是将那点心,往她跟前放近了些,这些都是洛浔爱吃的点心。
洛浔拈起一块,放入嘴里:“莲姨说笑了…前几日才回来,遇上些事情,今日方才脱身。”
摇了摇蒲扇,脸上有些担忧:“我听说了,你遭遇了火焰卫,怎么样,现在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洛浔点了点头,随后将怀里的一块玉佩拿出来,上面是刻着一朵盛开的莲花,她叹了一口气,楚莲自是知道这莲花的含义,她苦涩笑了笑,这玉佩她从未拿出来过,如今怎么想起来了?
“前几日你可是去了花楼?遇到了什么人,值得你为此大打出手?”
“你见到她…也会惊讶的……”
玉佩上面有了几条明显的裂痕,洛浔在那裂痕处细细摩挲了片刻:“烦请莲姨去查一查,她的底细,按照林启言说的,她是最近才出现在那里的,她与慕旭看起来关系不一般,我想,这件事情后面应该还有什么原因……”
楚莲道了声好,见洛浔如此行事,这人怕是……
“对了楚姨,我有一件事情,想私底下问问你,你别告诉师父……”
当年莲姨家道中落,去临国投奔亲戚的时候,路上遇到了盗匪,父王和母后正好微服出宫,那时身边便跟着师父,虽是父王母后所救,却也是师父出手,莲姨家中世代经营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