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打的不尽兴,拿起掉在地上的木棍,正要抬手朝洛浔挥下,手臂就被人握住,张夫人不知何时已经起来,握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对洛浔打下去。
他被惹怒极了,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洛浔的身侧:“怎么?前两天挨的打忘了是不是?自身难保了还要替人出头?”
“大…大人,发发慈悲,若是我们死了,你们该如何……交差啊?”
张夫人艰难的说着,洛浔感觉到,掐着她脖子的人力道收了一些,她本来快要晕厥过去的大脑,现下也有了一丝得以清醒。
两个看守的人互相对望了一眼,这女人说的没错,要是给她们打出毛病,或者现在就弄死了,头儿那里人数少了,一时之间交不了差,他们也没有好下场。
于是松了手,将她二人都推倒在地上:“奉劝你们识相点,别耍什么心眼,到了这,就如同半只脚入了地府,有这心思和力气,不如想想,明日怎么活下来吧。”
“咳咳,姑娘你没事吧?”张夫人见那两个看守走了,扶起洛浔,让她靠在墙边,轻声问着。
洛浔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她捂着自己的腹部,刚刚那几拳没有了内力护着,真是疼。
一股腥甜自喉间涌了上来,洛浔扭头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冷汗直流,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听那个看守的人说,明日怎么活下来,看来对她们的处决就在明日。
只是自己内力被封了,体内的软骨散都还没有化解,没有内力把药逼出来,该如何是好?
“张夫人,你可还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喂我吃了药?”洛浔虚弱的问着。
这个张夫人有胆量和聪慧,一定对事情观察细微,她不像那些女子只会缩在一边害怕的瑟瑟发抖的不敢言语,她是这群人里面唯一一个可以帮自己的人了。
张夫人思索了一下,她听到那看守说洛浔是有武功傍身的人,所以才喂她吃了药,虽然那时候并不知道他们是以防她逃跑。
看来要是洛浔恢复了武功,一定可以救她们:“差不多一天前,你被刚抓来的第二日,他们就收到了信,就喂你吃了药。”
“应该是那里的人给他们的信,让他们以防万一。”可惜了,她这就暴露了,若是那时候能装装的话,如今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连自救都有些困难了,更何谈要救这么多女子:“我还不知道这药效要多久,只能看明日是何情形,有劳张夫人,届时为我多做掩护,我需要暗中试试,能不能冲破药力,如果可以的话,才能救大家。”
看来这姑娘并非被她自己相公所骗,是她自己愿意以身入险境,她是来救她们的,张夫人见有希望,连忙点头应下:“好,你放心。”
慕颜一路上都是焦急万分,终在开场前一天到达了淮北,看着淮北城的城门,慕颜深吸一口气。
终于到了,不知道洛浔现在怎么样了,一定受了很多苦,想到这里,心就揪疼。
“明日就开场了,我们要如何做?”慕颜侧头问着齐然,见她面露难色,可见这斗兽场也不是好入的。
“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之后还要去个地方。”齐然回道,见慕颜有些不解,她又解释着:“入场需要入场帖,事发突然,我没有带在身上,就算报了家名,没有入场贴也进不去。”
“那该如何是好?找个人抢一下?”洛月皱眉,没想到齐然的身份还进不去,还要那么麻烦:“或者我们直接杀过去?”
齐颜满脸黑线,她摇摇头:“收到入场贴的人,都会写上自己的名字,抢是不能的,杀过去也不行,场地并不在城内,是在一处荒郊,那里有众多护卫把手,就算我们杀进去了,他们发觉动静,很快就会将人转移,反而打草惊蛇。”
“照你这般说,我们现下该怎么做?”慕颜叹气,可见这世间之事,并非她所了解的,她曾说过父皇被群臣蒙住了双眼,她又何尝不是呢?
“这便是我想说的,这里有一家品珍楼,它同都城的雅阁是一样的生意,拍卖各种奇珍异宝,名师古玩字画等,不过,开在这个淮北,自然也会有淮北的东西,每年开场前一晚,就会拍卖一封入场贴,那封入场贴是给没有受邀的富商们所拍卖得的。”
齐然将要做的事情说的详细明白,慕颜在一旁听着,看来他们不止想赚买卖女子的钱,还要赚拍卖所得的钱。
“我有一事不解,场里这般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什么这些富商还欣然愿往,难道他们不怕有朝一日事发受连累吗?”慕颜看着齐然,他们齐家也是曾受邀之中。
齐然也是见过那般场面的人,若是她想要将斗兽场的事情揭发昭告天下,可是会牵连许多许多的家族,包括齐家。
“其一,他们并不知道那里的女子是被拐骗来的,开场的那位大族族长,只是说是死犯逃逸的家眷,那么纵使她们死在了里面,也不会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