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冷哼一声,自一旁椅子上而坐,翘着二郎腿不屑道:“先主母在时,你二人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啊,连大话都不敢吭一声,齐老爷,你可比你夫人要懦弱许多啊,看自家儿子被人如此对待,连句话都不说?”
齐伯父抿唇不语,齐二爷指着洛清道:“你是何人?齐家还不由你外人插手言说!”
慕颜忍无可忍,怒道:“先前就闻齐家二房三房跋扈刁钻,如今一见果然如是,本宫不来,还不知齐家主身为家主,却被你们二人压制欺辱。”
慕颜自坦身份,齐二爷与三爷愣神见她:“怎么?你们既然听闻了齐然在京州抢婚一事,怎么就没听闻,本宫歇在楚府?”
他二人怒然看向福叔,福叔却不搭理他们,只对着齐伯父道:“老爷,是三公主与五公主驾临。”
得知慕颜与慕宁来了,齐家众人与外头的掌柜们皆对她们叩拜:“参见三公主,五公主,殿下千岁!”
慕颜招了招手,齐老爷就躬身相迎着她和慕宁坐在了主位之上,洛浔她们也都依次站在她们身侧。
“齐然抢婚为心上之人实乃佳话,本宫已向父皇请旨,为她二人赐婚,玉妍为齐家主母有何不可?”
慕颜语气冰冷,饮着下人奉上的茶:“齐老爷身患重病,本宫让齐然带这名医前来诊治,她在外多日也是因要帮本宫处置叛乱之事,齐老爷突发心疾,谁都不可预测,为何也要怪罪在齐然头上,熟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有慕颜为齐然撑腰说话,齐二爷他们的语气都变得平静了不少:“虽殿下如此说,可这实为族中家法,齐然若不尊法受罚,日后怎能掌管齐家名下产业?那些掌柜也会心有不服者。”
“你们说到底还是在意,齐然答应楚家的赔款不是吗?”
洛浔开口,瞟了一眼面面相觑的齐二爷他们,还有门外那些掌柜们:“齐然为家主,已经执掌齐家所有事务大权,她在外所做的承诺,也是自有她一番打算,你们作为名下掌柜理应听从家主之令,怎能反倒以此来胁迫家主受罚?”
“就算有两位公主为她撑腰,然家法森严,若她不受罚,今后如何自处?”
齐三爷转头看向门外的那些掌柜:“齐然作为家主不带头守法,那怎么管束底下诸人,若掌柜们都知晓此事,到时候只怕受损的,不止是四城的产业铺子。”
他们如今是一定要齐然受罚了,慕宁咬着下唇道:“齐然她所触家法也是事出有因,若要追究责罚,也不该是全然受罚。”
齐二爷咬牙回道:“她若不是家主,是可因着事由不受全责,可正因为她是家主,更该遵循家法,起带头作用,否则底下人纷纷效仿,谁还谨守家法?”
洛浔等都握紧了衣袖,这两人都丝毫不顾及慕颜与慕宁的身份,无论她们怎么说,他们也要罚齐然,更是因着她的地位,将她架在这上头,无法下来。
齐三爷最后硬着头皮说道:“此乃齐家家事,还请两位殿下不要过多参与,否则家主日后难以服众。”
他一句话,将慕颜她们想要再开口的话,扼在了喉间,慕颜要是再为齐然说什么,虽可以保她一时,可她们走了,她日后所行所言,只怕会比现在还难。
这些人面服心不服,她难以坐稳家主之位。
齐然自知洛浔她们帮不了她,她心中也想着,借此说不定可以让那些底下人心服口服:“若我全然承下责罚,是否代表玉妍可为齐家主母,你们都会心悦诚服?四城产业也可照我说的交于楚家?”
齐三爷冷哼回道:“家主言出必行,我等自当心服应允。”
齐二爷接着回道:“或者你交出家主之位,责罚也可免半。”
交出位子,责罚免半?
她不是家主,连楚玉妍也不会是主母,到时他们又能想法设法的将她二人赶出齐家,真是想的好算计。
“不用,不过四十板子,我既为家主,是该带头遵循。”齐然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气:“齐然,愿全领责罚。”
楚玉妍担忧的看着她:“齐然。”
“放心,我不会有事。”齐然说着,对她温和一笑。
既然齐然都已经自愿遵从,洛浔她们也无法言说,齐二爷站在她的身后,手拿着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