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浔点头应着:“好,听殿下的。”
李闻依见一身华服的慕颜站在外头,与洛浔交谈亲近都没有一点公主的架子,看来此外传她二人感情深厚也是真的。
她快步至前,对着慕颜行叩拜礼:“参见三公主,公主千岁。”
“李副司请起。”慕颜平淡说着。
等李闻依起身,她又带着那若有似无的笑意道:“齐妃一事本宫也有耳闻,此事由你查证本宫很放心,还望副司尽力而为,为驸马证明清白。”
“虽有谣言霍乱,但清者自清,方才在里头,臣与洛大人都已查证到一些线索,眼下顺着这些线索调查下去,臣相信不日就会真相大白,还洛大人清名。”
李闻依作揖恭敬说着:“公主放心,臣定当尽力。”
慕颜轻笑了笑:“如此就好,有劳李副司。”
在回公主府的路上,慕颜与洛浔坐在马车内,她握着洛浔有些冰凉的手,柔声问道:“他可对你发了怒意,让你受气?”
他?慕颜说的是慕邺吗?
看来她心里对自己的这个父亲,也已经是失望了。
“圣上生性多疑,他人一点不利的舆论,就会让他在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加上昨晚我最后出现在你宫里,确实过于巧合了,有些话说不通,他因谣言而怒,也是正常的。”
洛浔转过身来回握上慕颜的手,耸肩道:“至于受气什么的嘛,做臣子的都习惯了,诸事未定,我们也只能忍气吞声,待局势站在我们这边,我们大权在握,就能让所有的不甘与屈辱,都让他一一偿还,让他承认自己的罪过,让他,下罪己诏。”
或许,还能让他尝遍,他加诸在众人身上的痛苦与磨难。
慕颜微微一笑,心里却有千疮百孔,从昨晚到现在都隐隐作痛,她感觉身心俱累,将头依靠在洛浔的肩上。
只有这般被洛浔的温暖包裹着,才能让自己疲惫的心有一丝的舒缓。
“你们,查到了什么?”慕颜轻声道:“我昨晚被请去皇祖母宫中时,见皇祖母并无多大的不适,只因她时常记挂着我,又知晓我此次带兵出征离州,故而多留了我一会儿,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倒是还得多谢那人,虽是想要陷害我,旦我们也因祸得福,否则也不知何时,才知晓底下的秘密。”
洛浔为着慕颜枕的舒服些,手环上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齐妃中毒而亡,有人在她的食物里下了毒,那人便也是此次事情的幕后之人,齐妃是被那人灭了口。”
“能轻易接近齐妃的人不多,但愿李闻依,能再查到更多细节。”慕颜轻声说着,似想到什么:“阿浔你好像,从来没有在谣言中脱身出来,一直在漩涡里转着。”
“跳出一个涡,就掉到另一个涡里,卿安你说我,是不是也算厉害的?”洛浔语气俏皮,将话说得自己好似对此不在意的模样:“竟然能让那些人牙痒痒。”
“阿浔是厉害,无论他们再怎么传谣,也伤不到你,只能气得跳脚了。”
慕颜握上洛浔的手,垂眸看着指尖轻柔的摩挲着洛浔的手背,再到她的指间。
洛浔的手摸起来很舒服,她的手,指节分明,细长白皙,有时候还带着点点墨香,淡淡散着书墨香气,这般文人墨客的手,却不单单只有握笔书写,还能执剑杀敌,十分有力。
慕颜的指尖轻拂她的手指,似羽毛般轻飘飘的滑过,可又留恋不舍,便在那迂回相触。
洛浔突想起,那日带她第一次入雅阁回来时,在马车内她也是这般,把玩着自己的手,像是在玩一件好玩的物件。
可慕颜不知,她这般玩着她的手,就像在洛浔心尖挠痒,以前未有云雨尚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知晓,这手的用处不止提笔握剑后,洛浔再见她如此,心里突起一抹异样的情愫。
洛浔知她心里郁结没完全散解,便暗自压下心中悸动,任由慕颜把玩着。
只是快要到了公主府,慕颜还似入迷般意犹未尽,洛浔便轻笑逗她:“卿安,我的手,有那么好玩吗?”
身旁人蓦然出声,慕颜才回过神,不知不觉已经快至公主府,她脸颊微红:“只觉着你的手好看,便有些入了迷。”
洛浔戏谑道:“可卿安的手也好看啊,我倒未曾见你,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独我一人的手,在寻常不过,我又有什么好对着自己的手出神呢?”慕颜坐正身子,与她十指相扣:“唯有执你之手,才觉赏心悦目。”
洛浔嘴角携笑,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们相执的手,在慕颜的指尖落下一吻:“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慕颜目光深深的望着她,眼中倒映着洛浔此刻含笑诚恳的模样,心间郁闷也被她舒缓了不少。
洛浔这几日要调查齐妃之死,又要帮蒋元思处理离州叛乱的世族之事,会因此忙得脱不开身。
慕颜想,既要救出母后,那子莹阿姐的事情也要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