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你回都后,我和池兄就来了,一直在城里呆着,也听了不少稀奇的事情,就知道了洛浔和如兰之间的传言。”君知墨轻挑眉梢看着她:“她出事,洛浔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救她,我就跟着她拦下了。”
池川易摇着头,惆怅道:“都城里本就有传言,三公主带了一名舞姬在别院内,所以慕邺到了别院,我总觉得会出事,就来寻你们了。”
原是这般,难怪他二人都知晓出事了。
洛清白了君知墨一眼:“你既要拦浔儿,也不至于把她伤成这样,封她内力害的她急火攻心,她原先就因要强行突破封穴差点走火入魔,眼下这样一来,这内里的伤怕是不太好养。”
“你也知道你这徒弟性子倔,我若不这样,难道要她去送死?若不是看在她是你徒弟,我管她做甚?倒成了我的不是。”
君知墨黑着一张脸起身:“这是我第二次救她,第一次她被太子乱箭射之,还没好好谢我呢。”
洛清知晓君知墨是迫不得已,他拦下洛浔是在为了保护她,洛清也不再埋怨,只点了点头:“得了,回头赠你一壶桃花醉成了吧?”
“要两壶,我救了她两次。”君知墨淡淡说着,眼神却瞟到了林启音身上。
林启音浅笑:“这是自然。”
她心中担忧慕颜,出了此番之事,怕是对慕颜不利贬低之语此起彼伏,对着林启言问道:“阿言,你从城中而来,可知都城里现下情势如何?”
林启言脸色铁青,将人们口中所传之事,都说给了在座的众人听,她们揪着心看向慕颜。
此时的慕颜,失去了所有强撑着自己的意志,背影落寞凄然的呆立在洛浔门口。
人们的言语众口难平,这件事情,成为了慕颜身上的污点。
慕颜本就是被捧在那高处的位置上,若她不慎有一点让他们难以理解的地方,就会被当成她的错处放大,使劲踩在那汇聚的浪潮上,意图将她从高台之上拉下。
昔日在人前有多么的光芒万丈,如今就会被人批判至泥潭的最深处。
慕邺的病情好了已然复朝,却不见洛浔上朝,林启言回禀说她感染了风寒,前段时间又因太子加重许多政务,一时过于劳累就将身子累倒了。
慕邺也不再过问,只让她再府中好生休养即可。
洛浔将自己关在屋里两天都不曾出来过,送到门口的膳食始终没有动过一口。
她这么下去,会把自己的身子拖垮。
慕颜端着膳食,重复着每日的话:“阿浔,你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开门用一些好吗?”
里头的洛浔依旧没有回应,慕颜手脚冰凉立与寒风中。
“殿下,司然已经安葬好了。”叶筱声音低落,她蹙眉心中情绪复杂,不忍道:“殿下,驸马关了自己那么久,你也在这里呆了那么久,去歇一歇吧。”
慕颜让叶筱将司然的尸身,葬在顾子莹的身旁,希望她在地下,能够保护着顾子莹。
洛月渡步而来见叶筱神色凝重,她对着叶筱轻轻一笑,叶筱见到她的笑意,心中却是针扎般隐隐痛着。
“小月,查到莲姨的下落了吗?”慕颜呆滞开口,而洛月却低下头摇了摇。
她复又平静问道:“那些血洗雅阁的刺客,查到了吗?”
洛月咬唇,眼底覆上悲伤:“来的突然,身上也没有什么线索。”
雅阁已经没了,洛浔的情报点暗卫也都没了,只能靠着慕颜的探子去查,她将那些探子都归于洛月管制,着力与查找楚莲的下落,与那些刺客的身份。
那漫天的大火,楚莲就算死也会留下尸体,可是现场只有那些死去的人,与司然的焦尸,却没有楚莲的。
那只有一个可能,楚莲还活着,她被人带走了。
现在不知被关在了何处?也不知她在遭遇面临着什么?
洛浔关在房中的第三日,洛清害怕她想不通会做傻事,用尽全身内力,蓄力踹开了关锁着的房门。
待众人入了房中之时,便见洛浔长发凌乱,跌坐在床榻边沿的地面上低垂着头。
她只微弱的呼吸起伏,才让人觉得她还有生息活着。
众人见她无碍,而慕颜在一点点的接近她,她们也都退了出去,留给她二人彼此。
慕颜迈着沉重的步伐,跪坐在她的面前,双手颤抖的捧着她的脸,撩开她散乱的发丝,她眼中的泪水都已干涸,而脸上残留着血泪的痕迹。
这一刻慕颜如遭雷击,心痛道:“阿浔,你心中若还有恨,可以发泄在我的身上,你不要这么伤害自己,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
她想要抱住洛浔,却被她抬手阻隔,慕颜落泪诧异的看着她,洛浔只冷声道:“不要碰我。”
慕颜握着洛浔的手,恳求道:“我知道你心里难以释怀,我宁愿你拿着剑在我身上划上几道,只要你能解气,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