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理由,太过牵强。”洛浔起身不再看他,反而坐回到了椅子上:“我记得我曾吩咐过府中人,不可擅自接近我的书房,你怎么明知故犯呢?”
“小人…小人是……”
他支支吾吾回不上话,洛月将他一把拽起,揪住他的后衣领按在书案之上,他怀中就掉落出一封信件来。
他顿时慌神想要捡起信件,却被洛月死死按住不得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洛浔将信件捡走拆开查看。
洛浔看着信上的内容和字迹,突然阴冷的笑出声来:“仿的倒挺像,想要栽赃我?”
信上的字迹与洛浔的十分相似,乍看之下如出一辙,可虽然像,却只有其形没有其神,应是最近几日才习得的。
这人眼见着事情败露,也无法再为自己辩解,便咬牙不愿再吭声。
他不说就代表洛浔猜对了,洛浔将信件又放好,审视的看着他:“是谁让你把这封信,放到这里的?”
那人一声不吭,看来不用点狠的他是不会招了。
“你觉得做完这件事情,你的主子还会留你活口吗?”
洛浔起身从洛月手中接过长剑,洛月将他的手腕紧握住,手掌摊开放在书案之上,洛浔手中的剑锋自下对准他的手背。
“你现在要是不说,我会比你的主子,先要了你的命。”剑尖随着她的话刺入他的手中。
剧痛袭来,他疯狂挣扎着被压制的身子,洛浔并没有因为他的惨叫而收手,反而有继续刺入下去的举动。
他嘶喊着饶命,最后受不住痛苦妥协道:“是…是陆卫之,陆大人要我这么做的。”
陆卫之…洛浔松开剑柄,眼里泛着寒意:“真的是他?”
“是,是他写下这封信,要我放入到大人的书房之中,小人的命在大人手中,不敢再胡言,此话千真万确。”
洛浔自嘲般笑着,她曾真的想要帮陆卫之一把,结果却是这样的。
可陆卫之的能力还做不到在她府中,早早就安插好了眼线,他的身后,还有人在助他。
今日早朝入殿时,洛浔与上官晴和林启言三人,方从台阶下上来,迎面就撞到了陆卫之。
林启言还以为,他又得凑在洛浔身边献殷勤,他心里头都已经想好说什么话来呛他。
可陆卫之却没有像往常般对洛浔嘘寒问暖,只是阴沉着脸,冷漠的转头不去看她。
他这番举动,在洛浔这里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却让上官晴和林启言摸不着头脑,上官晴小声嘀咕道:“啧,这变脸如此之快,人心善变呐。”
“确实善变。”洛浔冷声回道。
今日朝中大戏,将要上演。
洛浔抬脚步入殿中,两边的文武大臣都紧盯着她,洛浔眼角瞥向那些人,这其中不知是谁,想要用陆卫之置她于死地。
“启奏圣上,臣有本启奏。”
从一侧之中走出一位大臣,他跪在殿中,从袖中拿出一份奏疏与书信:“西芜巡抚上书圣上,状告内阁大学士洛浔,威胁西芜知府牟取互市盈利,中饱私囊,知府不愿受其威胁,留下书信一封,自尽以示忠心,请圣上明察!”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洛浔身上。
洛浔看了那封陆卫之冒充写下的书信,但那只是借着她去让知府做什么的,她不知,他还用自己的字迹伪造了一封书信,送到了知府手上。
如今知府已死,成了死无对证。
慕邺看完知府留下的书信,他勃然大怒将书信扔到王闲手中,让他去交给洛浔。
洛浔打开书信一看,上头是知府的质问,问她为何要互市所得的银两?问她为何不再顾及百姓?问她为何要相逼至此?
字字句句,都充斥着他的愤恨,可又无可奈何只有以死明鉴。
一个心怀百姓的好官,就在这场谋划之中,被他们逼死了。
洛浔垂眸看着信件,上官晴与林启言等人却满脸复杂的看着她,这件事情太突然,突然到他们不知道如何为洛浔辩解。
知府的书信,与他的死,都落实了洛浔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