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提及此事,四人都愣了愣,因为在此之前面试的所有人都未曾说过这个话题。
“那么…”最右边的教授翻了翻桌上的资料,“雨宫同学,听你的说法,是对这方面有所研究吗?”
“是的教授,”少女深知她的机会来了,赶紧连串出击,“它是门很需要耐心的学科,必须要有极其的自学能力,学生不才,但也已经深读过原版的黄帝内经和伤寒论等等重要书籍。它的理论不仅需要强逻辑性,还需要有哲学的思维,在此基础上我也学习了易经和阴阳五行。而且学科它需要的是实践,尽管我在数理方面没有相关的大赛经验支撑,但相信我的成绩单——是能证明我具备这个学习条件的。”
“好的,明白了,”教授算是回应,随后又抛出一个雨宫觉得不是在寻常列表上的问题,“听你的意思,是会中文吗?既然看了那么多书,平时是不是社交圈子比较小呢?”
她以为是在被测试,只好一半实话一半随机应变,“是的教授,我会中文,只是没有去考hsk。关于圈子…这也是因为我比较热爱读书。”
“嗯,可以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雨宫同学。”
“真的非常感谢!”少女临走前深深地再次鞠了个躬,教授向那记消瘦的背影投去了考究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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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令人压抑的课室,雨宫才稍微松了口气,除去那位最右边的教授多问了自己几个私人问题,但似乎自我感觉起来还算可以。
其实少女知道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但是夕阳正盛,殷红的波浪浸透她那孤独的桨,洒在伤口上却温和柔软,让她的感慨过度泛滥。
这样的天气,雨宫会想起那日大雪纷飞里那个站在校门口的高大身影,他会对自己笑靥如花,撑着阻挡一切的伞,只是那样站在那里,站在她的前方,就已经惊鸿了偌大的世界。可如今冬去春来,少年已然远在他乡,顺手也掠走了她所有的情感。若是春风有脚,她希望能够走到他的身边,如鲸永远向海,诉说即将到来的曼妙。
雨宫想即刻赶回家告诉他,不管是细微的暖阳,还是那些繁琐的试题,但当她坐上电车拿起手机的刹那,话语却丧失了出口的权利——因为她发现幸村终于回复了她。
“前段时间有个封闭训练,没有及时告诉美泉,抱歉。我准备参加比赛了,所以不能回校参加期末考试,要是能见面就好了。”
“可以电话吗,精市?”画面停格在这里,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如隔春秋,连爱意竟然都变得被动无法言语,这才发觉其实自己一直在期待,只是如同坠入深海的梦魇,没有终止。
“抱歉…我还要训练,真的抱歉。之后可能也很难及时回复美泉的短信了,等我闲暇再聊吧。”
少女已经记不清看到过多少次抱歉的字眼,每多一次,她便又多一次破裂的感觉。明明是自己告诉他要勇敢,如今失去了前进脚步的人却似乎是她。时光这双手将两人撕裂再对折,暗不见底的鸿沟似乎越来越宽广,她的独木舟快被海龙卷扯碎,但她找不到着陆的地方。
“好。”她听见自己轻声说,不知是道与谁听,没有落一滴泪。
那个雪华下曾经摇曳的晶莹吊坠正折射着日丽金光,照进雨宫的瞳孔,随电车晃动的瞬间闪痛了她忽然泛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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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大的毕业典礼举办在期末之后。
春和冒昧地畅泳,微冷的清风横扫过学子的秀发,不为众人留下美好印记的时间。今年的开春似乎格外寒冷,枝头的樱花连骨朵都未曾显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