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你学得很快,”老师敲了敲笔,“那么治疗方案?”
“我认为考虑氧疗较好,若是没有改善可能就要…另行考虑肺移植手术…”
见老师没有接话,只是依旧埋头书写,雨宫的心里有些忐忑,她是在看了病人的病例后才自己判断,认为氧疗更为适合,但是也许老师有着不同的看法?本着是来学习知识的想法,她开口道,“老师,是氧疗不太适合吗?”
“他的情况若是用地塞米松恐怕改善不了。对自己的判断要有信心,你不是看了一中午的病例了吗?虽说如今还是实习生,但从踏进大门的那一刻起,你就得把自己当作是一名真正的医生,没有一个医生会对自己的方案再三犹豫,那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
“抱歉老师,是我没有坚定自己的想法…”
“不过,”老师终于抬起了头,“看得出来你学的厚实,总之,继续努力,还有,记得和林教授报告他的情况,也许病人不用太遭殃。”
见老师对她露出笑容,雨宫才感觉自己如释重负,她的这位老师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不过实际上其实就是个不善言语的人,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明明自己早就吃过谣言的亏,如今居然还相信了他人的一面之词。
离开内镜室的路上,利箭似的火辣迎面而来,雨宫感到脊梁有些发烫,但是步伐轻快,暖意流满了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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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楼层,雨宫一推开科室的门就见到一群人围在分诊台,人群中央那抹耀眼的金发十分扎眼,她一猜就知道肯定是铃木在孔雀开屏,便径直走去拿自己负责的病例。
“学妹,喂!”铃木从她进来的那刻就瞧见了她。
“什么事前辈?”雨宫不想参与这些无聊的场面。
见她跟自己之间有着高耸的冰墙,铃木表示自己快要习惯。他摊了摊手,然后从牛皮纸袋中拿出一杯温热的咖啡伸出手臂。
“不要太感谢我,每个人都有份的。”铃木没有看她,只是示意她赶紧拿走。
雨宫见其他围着铃木的男女有些不大乐意,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拒绝估计会更显尴尬,想到铃木跟她在一家酒店,她决定现在收下,等过两天给他叫个客房服务送杯饮料。
她不太喜欢欠着别人,但现在更不想让自己陷入僵硬的处境里。
“那就谢谢前辈了。”雨宫接过他递给自己的咖啡,没想到仍有温暖的余温,她是不爱喝冷饮的,因为那会对身体有所损伤,在学过经脉后她很明白这个道理。加上自己通宵了整日,如今来了个提神神器,她还是对铃木这个行为表示感谢。
铃木见她没再回头径直走向休息室,嘴角悄悄勾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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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始法国巴黎乔治·蓬皮杜欧洲医院独立病房-
幸村的经纪人刚替他去办理了退院手续,回到房间,少年正对着窗户眺望什么。
落入眼帘的是宛如众生鸟影般掠过的光景,他一直觉得幸村若是没有走上职业的道路,大概也是会成为颇有人气的艺术家。少年实在太清楚颜色的调配,甚至这样本是略有伤感的一幕,都在他的存在下变得柔软,仿佛是上帝的精心雕刻。
“幸村,收拾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