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化作搬运工的二日把时间过得无比充实。
上周幸村刚精心挑选完画室里的作品,请教了弦右卫门爷爷如何贴膜后,回家拿着软毛刷就是拾起忙碌。虽然和毛笔画与书法的清洁方式稍有不同,但细心去对待,贴上胶膜慢慢抚平,最后便是安装背板和画框了。
叶隙暖阳播撒得动人,顺着画作的线条像是金光的碧浪,将少年的心绪娓娓道来。他选中的许多都是沉色边框,打算更加契合新家的墙刷,但大尺寸的画作中唯有一副他坚决要和白底同色调进行。
“…切记压扫的力度要轻中有力。虽说这是笔墨画的不跑墨准则,但幸村,托裱的力度确实很重要。”少年脑海里闪过那天在真田宅他们给自己的建议。
“呵呵…这时候总会觉得,如果当年自己也专攻油画就好了呢…”面对这块的大工程,幸村只好无奈的自言自语起来,毕竟若是在油画作画之前固定好内框,将布钉紧绷平,完成以后就能直接加个外框裱起来了——就是这么省劲。
原本这些繁琐的工作少年完全能找个有经验的工匠去做,但他还是想去亲力亲为,不断翻阅自己旧时的落笔总是那么荡漾着情绪,就像在跨越时空和自己蔓延对话。躯体是疲惫的,精神却在渴求更多的恣意,时间的纹路在手里清晰,像是和不知名的思念怀着同种性质。
他还没把自己在忙什么的事情告诉雨宫,最想要的便是给她一个惊喜,若真能成功地把自己熬制良久的色彩放在玄关,又还有什么能比那刻的旋律更美妙。
所以只是邀请了她,给她下了一道铁的命令——
“美泉,周五下班我去接你,时间表已经知道了哦,按照你们最近的状态来看…不会很晚的,是吧?”
“怎么感觉...这句话听起来像是要在说那天晚上迹部君和小雅有会要开的样子?”
“是呢,但是我们也有很重要的会要开哦。”三十六计三十六计,顺利拉走就是上计,管它像是坑蒙拐骗还是干嘛的,反正雨宫说到哪他就顺着说到哪。
“诶——”
……
温暖的丝线穿过云层撒向清新的空气,画室明亮,在那双铸造着枝繁叶茂的手上铺一层薄薄纱衣,流畅线条的主人只是挂着笑靥,未曾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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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今年巴黎大师赛的开幕已经过去几个日夜,五十六个签位如今只剩下余人。尽管雨宫每天都想把精力塞满整个时钟,但许多战况都是由幸村和她讲述的。
这周开始少女明显感觉到他忙了,偷偷住在一块的时候像是短短做了个梦,但只要电话还在通讯,白日里的营营役役都被幸村带来的解说给打散得无影无踪,经常让她有种虽然自己不在聚会,不在身边,但却也亲身经历了的感触,清清浅浅的空气也换上香甜。
周五当日,被少女严肃怀疑绝对有什么串通的鹫宫倒也验证了她的想法——中午在食堂的时候语言间就暗示着自己动作在允许范围内再快点,哔哩吧啦有了一大堆,让她还是把坏心思想说的几句调戏噎回了嘴里。
今天你做完事情了就早点回家去别让公司给你留个什么灯了好吗小姐——某人的眼睛就差想要把她砍了似地。
夜风徐徐,潇洒地展开在少女的脸庞,当她踏出阶梯的刹那,无需定眼细看就已经发现了停车场里那辆唯一亮着的车。
啊?这得是多重要的事情鹫宫才把自己平时的车位嗯……让给了幸村?之前他要不是刚好在路边等她,就是找个角落停下,这两人都不怕引起骚动吗?